康沱诊完脉,说了跟吴游之很相似的话:“主子,你这一胎还是很危险的,一定要好生休养,切忌忧思。”
“我知道。”
桑烟点头,正大光明地说:“康御医,谢谢你。”
在这幽幽深宫,能遇到康沱跟吴游之这般心善的仁医,她是真的感激不尽。
尤其是康沱,没想到他看着凶戾,实则是个古道热肠的好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主子不必客气。您好好休息,我再去修改一下调养的单子。”
药物这东西,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经不起一点马虎。
康沱是个要求很严格的人。
“好。辛苦你了。去忙吧。”
桑烟微微一笑,声音柔和体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祁无涯远远看着,等康沱离开,重重咳了几声。
他是故意咳的,想要吸引桑烟的注意力。
当然,桑烟是没看他的。
倒是把悠然吓得不轻。
她赶紧去后厨催药,然后风风火火端了药来。
“皇上,药好了,快喝吧。”
药黑乎乎的,散发着一种浓重的苦味。
祁无涯瞧得皱眉,一点不想喝。
悠然便让宫人端了盘蜜饯来。
祁无涯:“……”
他这是被当成怕苦的小孩子了?
不高兴。
可当小孩子的话,桑烟会哄哄他吗?
想着,他冲着桑烟卖惨:“烟烟,咳咳,我不想喝药。”
桑烟会看不出他的装腔作势?
“喝什么药?”
她冷冰冰讽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这种人,一时半会死不了。”
祁无涯觉得自己快死了。
快要被她的冷言冷语冻死了。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更何况是心爱之人的恶语?
简直像拿了一个个冰锥子往他心口扎!
疼啊!
真疼!
他疼得大叫:“朕病了。你给朕说句好听的,会死吗?桑烟,你的心是铁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