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办公室在二楼，付平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徐向翰的办公室。他轻轻叩了叩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沉稳的“进来”，才推门而入。

徐向翰正坐在办公桌前翻阅文件，见是付平，脸上立刻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小付，来了！方案做好了？”

“徐书记，让您久等了。”付平将方案递到徐向翰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却掩盖不住兴奋和期待，“我们熬了几个晚上，终于赶出来了。”

徐向翰接过方案，翻看起来。他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偶尔还拿起笔在上面写写画画。付平站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徐向翰的表情，心也随着他的动作七上八下。

“方案做得不错，思路清晰，内容也很详实。”徐向翰放下方案，抬头看着付平，语气中带着赞赏，“看得出来，你们花了不少心思。”

听到徐向翰的肯定，付平原本悬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他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徐书记，您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我们村的情况您也了解，要是能按照这个方案发展，我相信不出三年……”

"嗯，不错，很有想法。"徐向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特别是这个关于发展特色农业的部分，很有创意。"

付平心里一喜，正要说话，却见徐向翰的眉头微微皱起。

"不过，小付啊，"徐向翰放下方案，语气变得严肃，"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方案在现实中能不能落地？"

付平心里一沉，"徐县长，您的意思是......"

徐向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小付，你看看外面。"

付平跟着站起来，透过窗户望去。县城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车辆穿梭，一派繁忙景象。

"你们村的地理位置太偏远了，"徐向翰指着远处的山峦，"交通不便，资源分布不均，这些都是客观存在的问题。你的方案很好，但是......"

付平感觉心里一阵发凉，他明白徐向翰的意思。

“那您的意思是......"

徐向翰转过身，拍了拍付平的肩膀，"小付，我知道你为村里操心。但是，有时候我们要学会接受现实。你的方案暂时还无法实施，但这不代表你的努力就白费了。"

付平低下头，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徐向翰说的都是实话，但还是忍不住感到失落。

"小付，别灰心。"徐向翰的声音温和了些，"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这次的经验会让你更了解实际情况，下次一定能做得更好。"

付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学长。我明白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离开县委大院时，付平的脚步沉重。孙丽丽和其他团队成员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期待。

“付平，方案怎么样了？”孙丽丽快步走到付平身边，轻声问道。

付平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不行，被书记否了。”

“啊？为什么啊？”孙丽丽惊讶地问道，“我们做的方案不是挺好的吗？”

“好是好，可是不切实际。”付平叹了口气，“徐书记说我们没有考虑到实际情况，方案很难落地。”

孙丽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付平抬手制止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我们去街上走走吧。”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在县城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听着街边小贩的叫卖声，付平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好转。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低声呢喃着，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徐向翰的话，以及方案中被指出的种种问题。

“付平，您怎么了？是不是还在想方案的事？”孙丽丽察觉到付平的情绪，关切地问道。

付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孙丽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

“您别太担心了，书记只是说方案不切实际，又不是说完全不行。”孙丽丽安慰道，“我们回去再好好想想，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呢。”

“是啊，付干部，我们都相信您！”其他人也纷纷说道。

看着这些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孔，付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失落，笑着说道：“你们说得对，我们不能轻易放弃。走，我请你们去喝茶！”

他们来到县城中心的一家茶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茶香袅袅，氤氲在空气中，却冲淡不了付平心中的苦涩。

“你们看，”付平指着窗外不远处的一座高塔说道，“那是咱们县城的文峰塔，听说站在塔顶，可以俯瞰整个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