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甜甜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一幅老照片上。月光透过窗户，给照片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照片里的老两口年轻时的模样，笑容灿烂，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年轻时的故事。何甜甜不禁想象着，这对老夫妻年轻时是否也像她和胡雨南一样，充满对未来的憧憬和热情。

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传入何甜甜的耳朵，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警觉地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来源。沙沙声，似乎还夹杂着低低的人声。声音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却让何甜甜心里越发不安。

"雨南，雨南？"何甜甜轻声呼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胡雨南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嗯？没有啊，你还不快睡。"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显然不愿被打扰。

"真的有啊！"何甜甜坚持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你快听听！"

胡雨南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甜甜，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这么晚了，能有什么声音？"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似乎对何甜甜的疑神疑鬼有些不耐烦。

何甜甜不死心，继续倾听着。那声音时断时续，忽远忽近，让她心里越发不安。她轻轻推了推胡雨南，语气中带着恳求："雨南，我真的听到声音了。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胡雨南无奈地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行吧行吧，咱们去看看。不过我跟你说，肯定是你太紧张了，听错了。"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显然拗不过何甜甜的坚持。

两人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何甜甜拿起床头柜上的手电筒，是房东老两口特意为她们准备的起夜用品。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细细的光路，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她们的脚步声轻轻回荡。何甜甜紧紧抓着胡雨南的胳膊，心跳加速。胡雨南倒是显得很镇定，还时不时打个哈欠。

"甜甜，你别抓那么紧，"胡雨南小声抱怨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我胳膊都要被你掐青了。你这样，我都怀疑咱们是不是在拍恐怖片。"

何甜甜这才意识到自己抓得太用力，连忙松开手，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红晕："对不起，我太紧张了。你知道的，我从小胆子就小。"

"没事，"胡雨南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温柔了些，"不过你真的不用这么害怕。这里又不是什么鬼屋，最多就是老鼠或者猫咪在乱跑。再说了，有我在呢，保证不让你遇到危险。"

何甜甜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总觉得那声音不像是动物发出的，更像是人声。但她不想再被胡雨南取笑，只好将这份疑虑藏在心里。

两人慢慢走到楼梯口，声音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何甜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往下走。每一级台阶都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甜甜，你走慢点，"胡雨南低声提醒，语气里带着关切，"别摔着了。这楼梯看起来年头不短了，谁知道经不经得起咱们这么折腾。"

何甜甜点点头，紧握手电筒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随着她们逐渐接近一楼，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沙沙声中夹杂着低语，似乎是从厨房方向传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何甜甜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而胡雨南则挑了挑眉，示意继续前进。她们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门口，借着月光，可以看到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何甜甜关掉手电筒，将耳朵贴近门缝。这下，她终于听清了声音的来源——是房东老两口的对话。

"老头子，你轻点儿，"老妇人的声音带着些许责备，却又充满了宠溺，"别把姑娘们吵醒了。你这个老毛病，干啥都风风火火的。"

"知道了知道了，"老头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却又带着几分讨好，"我这不是怕弄得不干净嘛。你看看，这碗我都洗了三遍了，保准比我的脸还干净。"

何甜甜和胡雨南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晚了，老两口在厨房里忙活什么呢？

"这个洗洁精是好用嘞，"老头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几分得意，"几下就把碗和筷子洗干净了，两个大学生应该不得说啥子了。你看看，这碗亮得都能当镜子用了。"

"你省到点，"老妇人压低声音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心疼，"是去隔壁借的，要是用多了别个要在背后骂你。咱们家里的洗洁精都用完了，明天还得去镇上买。"

何甜甜听到这里，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原来老两口是在为她们清洗餐具啊。想到自己今天对老两口的态度，何甜甜不禁感到一阵羞愧。

"甜甜，"胡雨南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这样偷听不太好吧。"

何甜甜摇摇头，示意再听一会儿。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感动的光芒。厨房里，老两口的对话仍在继续。

"哎呀，"老妇人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年轻人还嫌我们邋里邋遢，不干不净。你看看我这双手，粗糙得像树皮一样，哪里配得上那些精致的碗筷。"

"哪是嫌弃你，"老头的声音带着几分宠溺，"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你看你，比年轻时候还爱干净。就是这双手，养大了咱们的儿女，照顾了这个家。它们不是粗糙，是勤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