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白日里,咱们到那里的时候,还是申时初,天还是很热,那位老伯额头都是汗水,身上都湿透了。”
“可他……喝水也只是身边的一陶罐水,西瓜有切开的也没吃,每每有人询问价格,想要买西瓜,他便是很喜欢。”
“他真的很喜欢。”
“如果有人真的将西瓜买了,他更开心了。”
“一个西瓜五六斤,也就二三十文钱。”
“着实便宜。”
“咱们将他的西瓜全部买完,一两银子都没有花完,一两银子……城中稍贵一些的胭脂……都十两银子了。”
“……”
少女提着手中画笔,看向画上的人物,脑海中掠过白日所见所闻。
那位卖西瓜的老伯,他年岁不小了,起码五六十以上了吧,须发都几乎都白了。
如今是六月底,这么热的天,汗流浃背临体,还在不住声音洪亮的吆喝着,希望将西瓜快速卖掉。
卖瓜的时候,他总是吆喝着,这么热的天,过往的客人买个瓜解解渴,消消暑。
怕是在他心中,天候越热越好。
如此,他的西瓜可以卖的更好,卖更多银子。
白乐天的卖炭翁中,他身上穿的那样单薄,心中还是希望天候更加寒冷一些。
如此,那些富贵人家便可以买更多的炭,也能够得更多的财货。
一时语落,轻叹一声。
扬州多繁华,可……自己每一次行走城中内外,眼中人和事……多贫苦普通之人。
《扬州日报》上,风花雪月之事不少,多有富贵之人为一些女子争风吃醋大花银子。
数百两、数千两……,如水一样撒出去。
而那位老伯一日里辛辛苦苦,将全部的西瓜卖完,也就得银子……一两上下?
一个夏日,就算每日都得银一两,亦是不多。
京城之内,钟哥儿和自己说过,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二三十两就足够了。
尘世之中。
天下间。
都言维扬之地的富庶,富庶……只是一小部分人的富庶,大部分人都普通的。
若然城中报纸上所言的那些富贵风流之人,将一些财货……多多用在公益之事上。
岂非更好?
金陵城秦淮之地……就是例子,都已经传开了。
钟哥儿……都捐献不少银子。
扬州这里……在金陵那里的事情传来之后,也有仿造。
钟哥儿?
似乎……正月里的时候,他花钱也挺……大。
青莲姑娘!
万中无一!
一万多两银子直接……打赏红绸了?
还真是!
钟哥儿赚钱厉害,花钱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