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枝不慌不忙地仔细看了一遍那只小虫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站起来,冲着那满脸横肉的男人说“几位,你们确定你们指给我看的这个虫子,就是你们在我们酒楼饭菜里吃出来那个的?”
满脸横肉的男人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不过想了想没什么问题,就肯定地回答说“当然,就是它,就是刚刚我们吃出来的。”
慕南枝又转向另外三个男人说“你们也确定吗?”
三人对视了一眼,点头说“确定。”
慕南枝将那盘子端起来朝四周转了一圈,朗声说“诸位客人,请你们也帮本店作个证,这是刚才这几位客人亲口说的,他们在我们店里吃出来的虫子。”
满脸横肉的男人皱着眉头,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间之间他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有问题,只好烦躁地开口打断了慕南枝。
“别他娘的废话了,再怎么拖延时间都是没用的,你这小娘们还是干脆地认错道歉才是。”
“我们大哥说的是,你们再怎么耍赖都是没用的。”
因为这几个人不是冲着他们酒楼本身来的,所以事情闹到现在这几个男人也没有做出赶客的举动,门外有人再进来他们也不拦着,相反他们倒是希望这时候人越多越好。
所以这会儿整个云上居,包括挤在门口热闹的有了不少人,大堂里的这些人还矜持,毕竟是自诩风雅的文人,不过门口挤过来看热闹的可就什么人都有,吵吵哄哄的乱成一团。
来闹事的几个男人对这种场面喜闻乐见,慕南枝这边也不带怕的。
她端着那盘子泡着虫子的菜,重新站回到闹事那几人的正对面,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不急不缓地说“几位客人还真是幸运,不只是吃到了别的客人在我们酒楼都没吃到过的虫子,这吃出来的虫子还是绝对没办法在这里出现的涡虫。”
“什么、什么涡虫?”
满脸横肉的男人一脸懵,其他的食客们也是一脸茫然。
慕南枝说“涡虫,喜欢呆在潮湿的地方,大多数时候附着在水草上。这玩意看着肉乎乎一条跟菜虫差不多,但终究不是菜虫,你们想要来陷害我们酒楼的声誉,好歹也准备的充分些,拿个水生的虫子,就说是我家松花蛋里面的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看她说的信誓旦旦,那四个男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有些茫然和心虚,这虫子确实是他们路过一片水洼的时候顺手捉的,都是虫子,谁他娘的还在乎是水生还是菜生啊。
最后还是满脸横肉的男人开了腔,他梗着脖子,硬气地说“我们兄弟刚才可没说这虫子是从松花蛋里吃出来的,是你那盘子里面有的,说不定是你们酒楼不干净,做饭的厨师不卫生才引来了虫子。”
反正他们的目的是搞坏松花蛋的名头,只要跟虫子牵到一起,谁管是蛋里生的还是盘子里带的,别人肯定会恶心得不敢再来吃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