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修无声地点头。

沈路远知道他心里难受，不再多说，迈步离开。

四十多分钟后，床上传出一声干咳。

沈老爷子睁开苍老的双眼，声音沙哑地要水喝。

很快一根吸管递到他嘴边，见是沈明修，老爷子一怔，

“你还舍得回来。”

沈明修垂眸抿唇轻声说：“先喝水。”

老爷子喝得慢，沈明修静静端着杯子等着。

等他喝完，沈明修立马用手帕帮忙擦拭嘴唇。

“伺候人的功夫不错，看来这段时间练出来了。”

沈明修只当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放下杯子直起身。

“我去叫人给你准备晚饭。”

“等等。”

沈老爷子叫住他，“我还不饿，不想吃，你坐下，我们聊聊。”

沈明修拉过椅子放到床边，坐下静静等着下文。

沈老爷子端详他许久，露出一抹既欣慰又苦涩的笑意。

“好久不见你，如今看你，却是沉稳多了，有你大哥的样子。”

“我不敢和大哥比。”沈明修抿着薄唇。

听出他在置气，沈老爷子无奈地说：

“就算我偏爱你大哥，明修，你敢说我对你就差了吗？只是有时候，两个孩子在一起，难免有比较，我夸他，不代表我就不在意你。”

沈明修垂眸不言。

老爷子对他不错，他不否认，甚至在某些地方比大哥更溺爱。

因为对他没有寄予厚望，所以要求不高，反而更纵容。

这也是一种爱，他能领会，所以从前他从不因为爷爷对大哥的夸奖而感到嫉恨。

只是从大哥去世后，再听到那些夸奖大哥的话，总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沈明修正要说些心里话，又听沈老爷子问：“她怎么样了？”

沈明修微微皱眉，“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她有名字。”

“……”

沈老爷子沉默片刻，改口问：“柠柠，她恢复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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