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止一副，皆是自己在大兴时的装扮，有在用膳，有在走路，有发呆，路边买东西，与友人玩闹，院中小憩...

还有常安成婚那日，自己坐在后院的树根下...

那日...不是幻听？是真的？

云澄愣神数秒又很快反应过来，正要把画整理成原样，一着急，手里那幅坐在树根下失神的画从手中滑了出去，直直溜进了塌下的缝隙。

他急忙去捡，可是缝隙太窄，画又掉的太里面，只能使劲的伸手指去够。

于是秋如晦进门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云澄撅着屁股对着门口，一只手扶着塌，另一只手使劲往塌下够，塌着腰侧着脸，勾出惹人的曲线，耳朵和露出的脸颊憋得通红。

秋如晦喉头滚动，站在门口不动声色的盯着云澄，似要将他刻在眼眶里。

片刻，云澄够到了那幅画，直起身子才发现秋如晦，瞬间心虚的将画藏在身后。

见秋如晦动也不动的死盯着自己，云澄悻悻的拿出画放在桌上，胡乱的往里掖了掖，道：“我以为尽是些文书图纸...”

秋如晦不语，眼神却炽热滚烫的在云澄身上打了好几个转。

盯得云澄觉得发毛，才缓缓走近。

“这里所有的东西，阿澄都可以随意拿取支配。”

“包括我。”

云澄一怔脸一红就要低头，突然想到自己今日要拿回主动权，要支棱起来！

随即抬起头，迎着秋如晦的目光回盯过去，却被他的眼神烫个正着。

不能怂，这可不能怂啊！这一怂再翻身就难了！支棱！支棱起来！

“咳...”战术咳嗽。

“随意转了转，不曾想如晦这里竟然这么多我的画像。”很自然很随意，就是这样！

秋如晦似是对云澄的反应饶有兴趣，不退不让，仍直勾勾的盯着云澄。

“自是思念阿澄，日夜煎熬，只得靠着这些千里外传来的画像度日，浅抒思念之苦。”

怎么如此直白？这该怎么回答？谢谢？辛苦啦？干得不错，少爷有赏？

云澄还在风暴，秋如晦忽然拉起云澄的手，两手握着。

“不止这里，我的寝卧，主营帐，副营，盔甲，里衣...我常去的所有地方，常穿的衣衫，都会带有阿澄的画像。可还是不够...我思念阿澄...这些远不能够...”

他双手轻拢着云澄的手，嘴里柔情蜜意，眸光却墨色沉沉，似乎要将云澄吞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