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上前去看着母亲的身体已经腐烂了,而那人却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冬天的风雪凛冽,冷得人的骨头都快断了,但是比起丧母之痛,这真的不算什么!
玉连生看到她又哭又闹的样子,立刻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阿静,你快醒醒,你怎么啦?快醒醒。”
怀里的人就像是一块炭一样,烫的不行,他一摸她的额头,竟然发烧了,从昨天晚上回来她就不对劲了,他知道她不能接受真相,所以识趣地没有问,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玉连生忙了一个上午,终于才让她退烧了,为了她一些白粥和药,见她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这才勉强松一口气,他都快被她吓死了。
下午的时候,上官静月才悠悠转醒了,玉连生一本正经地道:“人家都说牢房晦气,我从前不觉得,如今看来还真是的,以后啊,你就不要再去那那种地方了,你看你几乎很少生病的,结果去了一趟回来,就这样了。”
“这余昭仪可真是晦气呢。”说到最后他还不忘给人抹黑。
本来睁开眼睛就心情低落的上官静月听到他唠唠叨叨不停地说话,心里舒畅了不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什么时候了,玉郎。”
玉连生听到久违的称呼,立刻凑了过去,用自己的脸给她探了探额头的温度:“嗯,好多了。现在是下午了。觉得舒服些了吗?”
“我生病了?”她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玉连生道,此刻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声音确实是很沙哑。
“对啊,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玉连生好笑地看着她此时此刻茫然地样子,笑了笑道。
“我若是变成傻瓜了,你还要我吗?”她突然很认真地看着玉连生,那双眼睛更是楚楚动人,看起来像是受伤的小白兔一样。
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她还当真了,玉连生很是过意不去地道:“好了,傻阿静,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可是变成傻子了,不会拖累你吗?”她突然认真起来,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不会啊,我已经很聪明了,你傻点儿没关系的。”上官静月听到这里就快要发飙了,但是没想到他又接着道:“但是我觉得阿静比我聪明,幸得公主殿下不嫌弃,所以,我才有这么一位貌美贤良的夫人呢。”
听到这里,上官静月忍不住偏头,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她道:“连御医今天可真会说话!只是,我饿了。”
她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玉连生,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像是玉连生没有给她饭吃一样。
“好,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饭。”玉连生说着就要走,她立刻拉着玉连生道:“玉郎,先别走好不好?你让他们去做就好了,我想吃鱼。”
“好,我让他们去做。”玉连生看着她乖巧的样子,莫名觉得心疼,他还是喜欢那个神气的上官静月。
玉连生吩咐了完回来之后想到了件事情道:“对了,今天皇宫来人问了,说安安想要来找你玩儿,我说你生病了。”
“那母后一定会和安安来的。”她突然间抓住玉连生的手腕道。
“对啊,怎么啦?”玉连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变得这么紧张,按理说他们来看她很正常,但是她此刻这么紧张是因为什么呢?
联想到昨天晚上她从牢房出来之后就沉默寡言的样子,还有今天她做的梦,他可是没有忘记她一直在说“太后”这两个字呢。所以,他们是被上官铖瑜误导了,真正的凶手其实是……
他脑海中刚浮现出那两个字,就听见门外道:“太后娘娘驾到。”
在玉连生放开上官静月的手的那一瞬间,他察觉到她的手已经变得冰凉了。他才刚刚跪在地上:“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就已经坐在了床沿,很自然地握住了上官静月的手道:“阿静,可觉得好些了?”
他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上官静月的脸色极差,太后也察觉到了道:“连生啊,你赶紧先给阿静看看,她这是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
“是,太后。”他正要伸手时,上官静月却握住了太后的手道:“母后,不用了,我没事,只是突然间觉得有些冷而已。”
“让他们去给你拿被子来。”太后说着就要吩咐人去拿,上官静月连忙拉着她道:“母后,不用了。真的。”
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太后也不说话了,伸手轻轻拍着她的手道:“你这孩子,是不是因为天气热了贪吃凉的东西,才会受凉的?”
上官静月环路安的点了点头,随即道:“母后,我想我娘亲了。”
听到这话的太后突然间顿住了所有的动作,看着她低着头的样子,许久叹了口气道:“阿静……”
按理说她是不能在太后的面前提起自己的母亲的,但是她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想要知道余昭仪究竟是不是骗自己的。
但是听到太后的这一声叹息,她的心不自觉地沉了沉,过了很久,她抬着头看着太后道:“母后,你说我母亲是不是已经重新投得好人家了?”
“当然了,你母亲那么善良,一定会投生一个好人家的。”太后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她克制住自己想要将她的手甩开的冲动,心一直不停地朝下掉,无边的黑暗和寒冷袭来。
“母后也觉得她善良吗?为什么母亲那么早就……离开我呢?”她红着眼睛看着太后,太后的眼睛却没有看着她,只是道:“阿静,生死有命,你自己要好好照顾好自己。”
“母后,昨天我梦见她了,她告诉我说,她是被人害死的。”她眸中含泪看着她,见太后面色微白,牙齿咬住了自己的口腔,生怕自己一下哭出来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很正常。”太后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