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羽把人丢给她自己就走了,肖瑾轻蔑的瞥了戴嫂一眼,轻蔑的道:“把你们太太最好的礼服都给我拿出来,我要挑挑!”
“小姐,这里没有我们太太的礼服啊?”戴嫂一脸为难的道。
肖瑾眼睛一瞪,嗓门顿时拔高了:“你说什么?”
戴嫂赔笑道:“这里是佣人的房间,没有太太的衣服!您要穿,就这有这个。”
她拿出一件这里的佣人统一穿着的黑色工装。
“什么?就这个?”肖瑾捏着鼻子,嫌弃的表情:“快拿开!拿开!什么恶心的东西,难闻死了!”
戴嫂把工装放回柜子里,表情严肃和很多:“肖小姐不是要衣服吗?这里就只有这种衣服,您要是不想穿的话,就请出去吧,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有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
“你是说我的事情无所谓是吧!有你这么工作的吗!我要去莳羽面前告你的状,让她知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怠慢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啊!”
肖瑾气的怒不可遏,一把抓过那件工装,还嫌弃的扇了扇,就好像上面都多恶心的味道似的。
倪白萍刚从后面的房间里出来,迎面就遇上两个贵妇。
“厉夫人费心了,将生日宴办的这么好,真是让我们耳目一新呢!”
“是啊,这是我参加过的最有新意的生日宴了,不亏是厉家,也就只有厉家才有这个财力和精力做这些!”
两个贵妇你一眼我一语的奉承开了,倪白萍被捧得心里美极了,还要装出谦虚的表情:“没什么啦,都做了这么多年了,有一点小经验而已!”
“厉夫人就是谦虚嘘,呵呵呵……”几位贵妇边说边往正厅的地方走。
莳羽被几个年龄相仿的名媛围住了。
“这个花好漂亮!以前也见过,不过大多都是做陪衬的,没想到一以它为主的话,竟然能别有一番风味呢!”
莳羽笑容落落大方,慢慢的介绍:“这种话象征长寿和富贵,用来办生日宴最合适不过了,花朵颜色鲜艳,却并不显得俗气,味道清香悠远,与老爷子低调却不容忽视的人生相得益彰……”
“咦?那个是莳羽吧,六爷的太太。她对花怎么这么了解啊?”
“切,卖弄罢了!”
倪白萍抚了一下自己造型精致的头发,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刚才问问题的那个女孩看到这群人走过来,热情的招呼:“妈,你快过来看啊!这些都是莳羽亲自设计准备的呢,她好棒啊!我以后也要去学插花!”
被喊过来的女人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倪白萍,脸色有些尴尬:
“哈哈,小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女孩却并不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而是坚持道:“您都不知道,除了这里,还有外面的喷泉,会场的布置,都是莳羽设计的呢。还有还有,刚刚老爷子穿的那件衣服,听说是莳羽和设计师商讨了一夜,最后说服设计师选用了自己的想法制作的呢!厉老爷子穿上特别帅气,倍儿精神!
等到我爷爷过生日的时候,我也一定要给他设计一套那样的礼服,简直太帅了!”
倪白萍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难看”来形容了。
这次生日宴,的确都是莳羽最后拍板定夺的。
她的那老一套,早就过时了,所有这些年,家里大大小小的宴会,都是请外人设计,或者干脆包一家饭店,什么事情都外包出去,自己只要拿够了钱就好了。
没想到今年的生日宴,莳羽什么事情都要过一眼,自己的几个提议全被否决了,而且钱还省了一大笔。
花销的事情老爷子还没过目呢,如果最后老爷子过目这笔账单,那么以前自己借助承办宴会贪墨的事情,就一定会败露的。
她现在已经处境堪忧了,要是贪墨的事情再暴露,还不真被老爷子赶出去!
倪白萍看向莳羽的眼神凶狠极了,脸上浮现狰狞的表情。
“莳羽!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突如其来一道尖锐的喊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就是一件黑色的衣服朝莳羽扑过来。
莳羽本能的向后躲了一下,衣服这才没有砸中她。
“莳羽,你是成心的吧!你是故意让你的人羞辱我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莳羽表情冰冷的盯着火冒三丈的肖瑾。
“你少装蒜了!”肖瑾的湿衣服还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胸口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难道不是你指使那个下人让我穿这种脏兮兮的衣服的?说好了把衣服借给我,却让我穿下人的衣服,这又脏又臭的,你在恶心谁呢!你那么多衣服,借我一件怎么了!能少块肉还是怎样,你怎么那么小气呀!”
“太太!”后面是紧跟着跑过来的戴嫂,脸色有些难堪。
莳羽猜也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
她弯腰将那件黑色工装捡了起来,拍干净上面的灰尘,淡漠的语气冷冰冰的:
“首先,这件衣服是我们家佣人的工装,不存在什么下人,人生而平等,只是每个人的工作不同而已。”
莳羽抬起头,高高在上的姿势:“再者,这件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在被你摔倒地上之前没有半点灰尘。你认为她脏,只能说明你的心里很脏,才会看见什么都是脏的!”
“你……”肖瑾气急败坏,浓妆艳抹的脸气的变形。
莳羽眼睛微微眯起,目光直视肖瑾,咄咄逼人:“而且,我并没有很多衣服,我今天来,就只带了这一件礼服,我是来参加老爷子的生日宴,来给老爷子祝寿的,不是把这里当成t台,参加时装秀的!我从没想过喧宾夺主,更不会本末倒置!”
她的嗓音清越甜美,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再说,就算我有数不清的礼服,穿不完的衣服,我借给你是情分,不借你是本分!看在你自己往自己身上浇水还推到我身上这件事,我们就既没有情分也没有本分,那我为什么还要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