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实体。

有痛感。

她没死？

再看还在地上的厉铭爵。

灰头土脸，什么被上帝吻过的脸，现在跟刚从煤窑里爬出来也差不太多。西裤上一条长长的大口子，价值不菲的纯手工西装，瞬间沦落成夜摊货。

所以说人要是进了澡堂子，换成一样的衣服，还说不上谁人五人六呢。

“多谢！”

莳羽转身就走。

身后却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莳羽大步流星的走了两步，狐疑的回了一下头，男人还在地上坐着，手放在腿上，裤子撕坏的位置。

他受伤了？

莳羽黑白分明的眸子闪了闪。

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折返回来。

她就是看看他受没受伤，才不是关心他呢！

厉铭爵腿上划了一条一尺长的口子，鲜血涔涔的流下来，很快就在地上聚集了一滩。

莳羽迟疑了一下，手指攀上自己的t恤，撕拉，扯下来一条，三两下绑在男人腿上，为他止血。

“我这件衣服淘来的，五十块，回头记得把钱给我！”

厉铭爵身体一震。

低沉的有些沙哑的嗓子：“我救了你的命，你竟然让我陪你衣服？”

“正因为是你救了我，才没要你精神损失费啊！人家这件t恤本来是正常款的，为了给你止血，现在变成露脐装了，人家很保守的，最受不了路人奇奇怪怪的目光了。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莳羽狠狠瞪了他一眼，说的义正言辞。

刚刚赶过来的吴姐都吓傻了。

吴姐早上刚营业，这几个人就进来了，进来后一杯咖啡都没点，就门神似的，往那一站。

一上午，愣是一个客人也没敢进来。

她也不知道咋回事，还不敢问。

“莳羽，你没事吧？”

吴姐看看她，身上有一点灰尘，手肘擦伤了，不过看刚才说话这架势，和给男人包扎的狠劲，应该没啥事。

“我没事。”莳羽对吴姐道。

她站起身，陌生的口吻：“那个傻大个，看看这位先生吧，没啥事的话我就走了。”

冷漠的不行。

楚天烨刚刚在跟撞人的司机交涉，此时一听太太这说话的口吻，和疏离的语言，心里就暗叫不好。

这是要做路人了吗，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太太做的太棒了！

goodjob！

这些年他就没见过一个人有这胆量的，敢跟老板这么说话。

简直是帮他们这些被压榨的最底层工作人员吐露了心声，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啊！

要是顺带能再申请涨点工资就更好了。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不是一起的啊？那就不好意思了先生，我还有别的事，恕不奉陪！”

说完，莳羽转身就走。

早就应该知道，厉铭爵出现的地方，一定有楚天烨在。堂堂六爷，吃饭睡觉都有人伺候，还用她献殷勤撕衣服给包扎？

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