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鹿一愣,问:“王爷这是想给属下指婚?”
他们下属的婚事,本来都应该由阎璟棠做主的,但阎璟棠从来没管过这方面的事,怎么突然就提起这茬?
阎璟棠抿唇,道:“本王不强迫,你自己看着办吧。若能成,自然是好,总归是自家人。若成不了,你也多看着点,别让肥水流入外人田。”
“属下明白了。”福鹿心下一松。
那云舒年纪不大,但是很精明,又跟顾冷待久了,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至少瑞鹤在她的手里就过不去。
又是王妃身边的人,若贸然指婚,福鹿也有点难接受。
或者说,接受是必然,但心里肯定有些惴惴。
但阎璟棠给了缓冲,他倒可以试试看。
这边的事情交代完了,顾冷亲自送云舒出了皇都的城门。
再之后,便是养胎。
顾冷不爱交际,皇家、群臣之间的一些活动,她全都以有孕在身给推了。
顾小将军跟他们内宅妇人不一样,久而久之,上门拜访的也逐渐减少。
如此一来,阎湛又放了一点心。
至少,阎璟棠这边结党营私是不可能的了。
但阎璟棠有私兵穿云箭,并且是骁勇强壮的一支兵马,终究是个隐患。
这是后话,不谈。
且说顾冷生产的这天,阎璟棠好不容易才抽空去了一天屯营,这孩子就挑这一天来了。
收到消息,他快马加鞭地从屯营回来,来到产房这边,面色阴寒、生人勿近。
他推开产房的门,一旁的人都拦住他:“王爷不可啊,不吉利。”
“滚!”阎璟棠凤眸带着杀气,一个字打发。
顾冷也是个正常人,她又不是什么特殊体质,生孩子当然也是疼痛的,但比起正常产妇撕心裂肺地呼喊,她的安静简直是诡异。
从头到尾都不怎么哼哼,面色淡定地等着,唯一说与她不一样的地方,可能就是她额头在冒汗?
稳婆以为哪里出了问题:“王妃啊,你可是有哪儿不对劲?”
“没有。”顾冷淡淡答道。
稳婆惊讶地又问:“难道你不疼吗?我瞧着宫口已经开了。按常理来说,应该疼得很啊。你看上去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怀胎十月,顾冷一直很注重科学养胎,身子锻炼得好,生孩子也不至于太费劲。
见稳婆罗里吧嗦的,她眉头一皱,道:“我是肉体凡胎,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不疼?”
听到这话的时候,阎璟棠正好进来。
他步履匆匆,边走边问:“宝宝,你怎么样了?”
稳婆还没来得及行礼,刚才那个冷冷淡淡的烈王妃,忽然就瘪着嘴,满脸委屈地道:“哥哥,我好疼啊!”
这副样子,仿佛经受了非人的折磨,恨不能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稳婆:“……”
刚刚还一脸淡然的那个烈王妃,是眼前这位吗?
阎璟棠一见她这副模样心就疼得要死了,赶忙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关切地道:“宝宝不怕,忍着点,实在不能忍就叫出来。”
他太了解顾冷忍痛的能耐了,也很清楚,她就是故意的。
她不是不疼,只是不想喊!
想想她曾经在汝宁城,一张背部都给抽烂了,并且鲜血凝固跟衣衫粘在了一起,葛良俊给她把碎布料一点一点剥开的时候,她泪水都飙出来了,却也不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