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神机营的人不出来生事,顾麟君登基没有问题,看来,太子为了防范宁卓宗的人,下了不少的宫服,神机营的人竟然被困住了,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至于官家,该死的时候了。
顾寕骑马到了皇宫的时候,宫内,到处都是血流成河,顾寕没有去乾清宫,去了寿康宫,麒麟说了,官家被太后搬来了这里,进来的时候,太后皇后等人竟然都被杀了,而坐在凤仪上的竟然是柳贵妃。
“阿寕,你终于来了。”
柳贵妃的手里还端着一碗药,看着顾寕,而顾寕看到了躺在榻上晕迷不醒的官家。
“这仇,该你来报。”柳贵妃将药碗递给了顾寕。
可顾寕想起了柳帤烟,又想到了十一皇子,有些警惕的看着柳贵妃,柳贵妃绝顶聪明,立马知道了顾寕估计睡呢么。
“放心,如烟与顾明都是好孩子,并不想登上这万人尸骨累积成的荣耀。”
闻言,顾寕松了口气,看来,顾明登基是被宁卓宗逼得了,想要以幼小的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多谢娘娘。”顾寕是真的真诚的朝着柳贵妃道谢,只见柳贵妃淡笑了一声,将药碗递给了顾寕,帷幔后,是躺在病榻上的官家,枯死成稿的脸颊,顾寕缓缓掀开了帷幔,其余的人见此,都退出了寿康宫。
病榻上,官家缓缓睁开了眼,看到淡淡看着她的顾寕,恍然间,看到了幼年时候娇俏可人的顽童。
“阿寕---”
“叔父老了。”顾寕淡淡的坐在了榻上,缓缓的搅动着手中的汤药。
官家看到顾寕的样子,灰白的龙目里像是枯死的缟素一般毫无生机。“你是替你父王报仇的。”
顾寕一怔,手中的汤食跌咧了一下。
“你父王不知感恩,谋逆篡位,本该论死,你们一府若不是有朕的照顾,你与宛华又如何安安稳稳,朕如此念及旧情,为何你要联合柳贵妃赶尽杀绝?”官家的手隐隐颤抖,看着顾寕的眼里既藏着恨,又藏着悲凉,终其一生,兄弟没了,孤独,活在罪孽中的痛苦。
“叔父错了,我皇祖母的死,我母妃的死,还有我父王的死,我安定王府白玉口人的性命,都是因你而死,若没有你授命,他们怎会含恨而终。”
“阿寕---”官家重重的咳了其阿里,刻出来的血又紫又红,落在了顾寕的裙衫上,宛若血色的曼陀赏花一般绚烂,“太妃是太后命人杀的,与朕无关,你的母妃是殉情而死,你父王谋逆篡位,似有应得,生在帝王家,这就是他的命。”
顾寕的心痛的滴血,她看着官家,这位幼年时候德高望重的长辈,明明那么冷血,却说是他们罪有应得。
“叔父,没有你的授意,他们都不会死,你登基为了铲除异党,杀了多少的皇子皇叔,难道你以为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吗?”顾寕的声音微微有些奔溃,可她还是了本公告将的看着官家。
官家的脸色一变,枯槁的脸颊上夹杂着太多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来,喝了吧,对身体好。”
官家又惊又怒,想要做起来,却被顾寕给摁住,一把将药喂了进去,血,蔓延了开来,龙榻上,曾经的帝王就此殁了。
顾寕看着死不瞑目的人,伸手,将人的眼睛阖上,在看去,官家僵硬的手上有一滴泪落了下去。
前朝的事儿完了后,八皇子歼灭逆贼有功,而逆反的太子被废,所有的官眷都被救了出来,是柳贵妃拿着先皇遗诏,在乾清宫昭告天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八子恪尽职守,温厚敦良,理应承继大统,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正位天子,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而废太子在暗牢中被杀,钟鼓一声,顾麟君正式登基,改国号为“晋”,纵使有诸多大臣反对,可在莫林军的拥护下,顾麟君正式登基了。
等到宁卓宗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了,他此时还在玉门关祁州知府的府邸里。
“是真的,皇上登基,大赏天下,,而十一皇子已经被封了王爷,赶出京城了。”惊风皱眉对着坐在书桌旁的宁卓宗开口道。
“神机营的人呢?”
“还在神机营,不过,禁止外出,被看押了起来。”惊风急道,“相爷,府里头?”
“他还没那个胆子。”宁卓宗冷冷的哼了一声,顾寕,哼。
惊风见宁卓宗不慌不忙,又道“听说这一切都是夫人下的手。”
宁卓宗来了祁州好些时候了,都没有见西凉有什么大的动静,就是时不时的骚扰一下边境,他一动手,人就都退了回去,一开始,宁卓宗还有些疑惑,现在,一切都终于解开了。
“立即备马,连夜回京。”
“是。”
这宁卓宗得知消息,在回京,少说也得半个月,因此,顾寕趁着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帮助顾麟君稳定军心,将虎军的权利尽数掌握在了自己人的手里,但朝堂上反对的大臣将近一半,个个拒不上朝,像顾麟君威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