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钱了吗?”
“老主顾,没提这茬。”
木白撇嘴,走过去帮木青收东西:“下次记得加钱,我们原本定好三十岁退休的,因为我坐牢的事情已经不得不延长工作时间了。”
“你坐牢能分去和南雅一个监狱,他有帮忙,所以不好加钱的。”
听到木青这么说,木白低低“哦”了一声:“原来你还找了人帮忙的,我说怎么正好就和一个监狱里唯一没有暴力倾向的人一间牢房。”
“他关系比较多,如果不是他,我拿着钱都不知道能找谁。”
“嗯,那以后接他的活都别加钱了。”
“好。”
木青的东西并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木白送木青出门,等车的时候问道:“大概多久回来?”
“现在还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我连自己要吃多久外卖都不知道吗?”木白怨念地看着木青。
木青笑:“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我一直都知道的好不好?”木白翻了个白眼后,给木青整理衣领,“办完事就回来,你也知道的,我不太会照顾自己,而且自制力也不行。”
木青点头:“我尽快。”
木青当天飞往了另一个城市。
房子是临时租的,两室一厅,住宿条件很好。
比起在家里每天要给木白做饭,顾崔嵬给他找了个助手,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只需要和顾崔嵬的人联手合作。
木青每天都会给木白打电话,听木白抱怨自己重新投入工作之后的糟心事,安慰她两句,然后问她一天都吃了些什么。
木青抵达之后的第五天,第一次见到顾崔嵬。
他那时正琢磨着如何攻破防御,想得入神,都没有发现身后站着人。
他琢磨了一阵没有琢磨出结果,打算去厕所,转身的时候被顾崔嵬吓了一跳。
顾崔嵬伸出手:“你好,我是顾崔嵬。”
木青握上了顾崔嵬的手,看着顾崔嵬那张吃过防腐剂的脸,几秒后才开口:“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顾崔嵬勾起嘴角:“我的确快四十岁了。”
听到这话,木青看顾崔嵬的表情越发的怪异。
顾崔嵬笑:“你和木白朝夕相对这么多年,现在还会因为我的年纪感到奇怪吗?”
木青皱了下眉:“你什么时候知道药有问题的?”
“五年前。”
木青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微微张开了嘴:“你……”
“没错。”顾崔嵬轻笑着肯定了木青的猜测,“木白做的事被发现,是我做的。”
血一下子冲到了脑子里了,木青的拳头朝着顾崔嵬挥了过去,却被一双凭空出现的手给抓住。
顾崔嵬看着愤怒的木青,淡淡道:“现在愤怒没有任何意义,比起对我的厌恶,你应该更想解决木白身体里的隐患吧?毕竟坐牢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木青推开顾崔嵬,开始收拾东西。
“就因为这么点小事,你就要出尔反尔?”顾崔嵬看着收拾东西的木青,不仅皱起了眉头。
木青冷声嗤笑:“小事?也是,对你而言,木白只是不相干的人,做一年牢的确是小事。”
木白出事之后,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天崩地裂,他看着木白担惊受怕的样子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顾崔嵬并不在意木青的冷嘲热讽,认真问道:“所以你觉得,在我和木白都面临死亡的情况下,我就应该不顾一切,而木白只需要坐享其成?”
“是你给木白用的药!”木青回过头怒吼道。
顾崔嵬看着愤怒的木青,眼中带着怜悯:“如果我不给木白用药,木白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抔黄土。”
木青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他知道顾崔嵬说的很可能就是事实。
“木青,我理解你的不满,但我这么做有我的理由。”
“就为了创造一段朋友情谊?”木青看着顾崔嵬,觉得顾崔嵬比魔鬼还要可怕,“你就没想过你会失败吗?如果木白和南雅的相处并不好呢?”
“不会存在这种可能,我了解木白,更了解南雅。”
木青仍旧为顾崔嵬可怕的谋划不满:“既然你现在能绑架南雅,五年前为什么不这么做?”
“因为叶从挈。”顾崔嵬淡淡道,“因为叶从挈介入了,他随时随地盯着,我没有下手的机会,不然也不会采用如此迂回婉转的方式,让我白白浪费了五年的时间。”
顾崔嵬看着木青:“木青,你知道五年有多宝贵吗?如果研究一直没有进展,木白很可能撑不过五年了。”
听到顾崔嵬的话,木青的脸变得苍白,脖子上的青筋鼓了起来。
“五年?”木青不敢相信。
顾崔嵬拍了拍木青的肩膀:“别闹小孩子脾气了,我已经很累了,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安抚你的情绪。”
木青看着顾崔嵬:“南雅真的就那么重要?”
自己都不确定的事,顾崔嵬没有给出不负责任的答案,而是说道:“她是最后的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