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安一转身看到她，有点疑惑。
“你怎么会在这。”
姜绯挑了挑眉，笑的意味深长：“那我应该在哪？”
乔薇安哼了声，视线搜寻全场，一眼就看到姜青所在的桌子。
姜绯越过她结账，乔薇安就站在旁边，闻着那股似有若无的香味，没忍住，一时口快道：“你可真够恶心的。”
姜绯不想理她，乔薇安就自言自语：“早上才刚从那里出来，现在又跑到这搔首弄姿。”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齐聚一片惊诧嫌弃的目光。
前台小妹递发票的手指往回缩了缩，似乎不想与姜绯触碰到。
姜绯沉默着接过，眼底一片冰冷。
乔薇安却更加猖狂，周围的人被她的话带偏，看向姜绯的视线都不太友好，她再接再厉：“你说那些人知道你偷窃公司机密的事吗，要是他们知道还敢不敢用你，你还背着贺胜出来谈合作，公然违背公司条款，啧，你到底依仗什么呢。”
姜绯不想理她，她就越发来劲，竟然跟在她身后走到了餐桌前。
合作商看到乔薇安，在这一行混多少都会认识些有名的模特，最近乔薇安也很给力，跟在她那个老金主身边多次出席重大活动，这两人回想了一下就想起乔薇安的身份了，因此虽然看到姜青对她一脸敌意，但还是作壁上观。
“姜绯啊，这件事虽然不应该我插手，但是你这个助理的礼……”乔薇安也不是第一次跟姜青相看两厌，但今天偏要当着合作商的面指责，果然成功的把两人的视线拉到她身上。
只是还没自我介绍，姜绯酷又冷的嘲讽：“知道不应该就闭嘴。”
乔薇安被堵，自我介绍的话噎在喉中不上不下的难受，但她最近脸皮也厚了，过了一会儿就劝好自己，然后看向两位负责人。
“你们是哪家公司的？”
合作商是生意人，不会随便得罪人，闻言报了自己的公司名。
乔薇安皱眉，这家公司和旗下品牌都不错，但之前从没和公司合作过，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上姜绯。
姜青想赶她走，却无从下口，想让两位负责人和她一起离开，偏偏对方不接她的暗示，稳坐如山。
姜绯示意姜青稍安勿躁，一系列的细节他们刚刚都商谈过了，只是因为她现在特殊情况没办法签合同而已，虽然她没有跟两位负责人解释过具体原因，但是却跟那个帮她的明星说过。
乔薇安不明所以，但也猜到这两人是来帮姜绯的，心里滑过嫉恨，她看了眼姜绯，又看了看对面，忽然坐到姜绯原本的位置。
“你们在讨论什么啊，可不可以让我也听一下，说不定我又能帮上你忙呢。”乔薇安道。
这个又的无疑是在戳姜绯伤口，姜青气的不清，乔薇安却根本不理她。转而看向两位负责人：“你们今天是来找姜绯谈工作的？我很可惜的告诉你们，你们要白走一趟，姜绯现在根本没法签合同，而以她的人品，不签合同没了约束，迟早会被她坑死，你们可要三思而后行。”
“你胡说八道，我们姜绯人品怎么了，我们姜绯再不济也比你强。”姜青忿忿道。
“比我强？真好笑，破坏人家庭这样的人品确实让我望尘莫及。”乔薇安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给姜青一双九阴白骨爪，她非撕烂乔薇安的嘴不可。
“说完了？请你离开。”姜绯拦下姜青道。
“离开？”乔薇安红唇勾起，看向对面两个人，这家公司不错，但还够不上她的咖位，不过没关系，能给姜绯添堵，她就很愉快了。
“你们好，我也是一名模特，比姜绯嘛……优秀一点点，起码不会去偷设计师的设计稿，你们找姜绯是做什么？”
在姜青阻止前，那两个人已经老老实实回答了：“公司有个手表发布会，想找姜小姐过去帮忙。”
生意人讲话都非常客气，明明是你来我往的买卖，还说成什么帮忙。
乔薇安撩了下头发，哦了声，道：“那你们看我合适吗，我的手腕很细很白，应该比姜绯更合适吧。”
“乔薇安，你不要太过分。”姜青气炸，这可是姜绯亲自找人得到的机会，乔薇安竟然无耻的来抢。
乔薇安不理她，一双美目只盯着负责人中的那个男人，右眼眨了下，那个男人表情逐渐变了味。
之前还谈得很愉快的两人，忽然变得犹豫了起来，看了眼姜绯道：“这个我们已经和姜小姐谈好了，不过没有签合同，乔小姐也想来试试？”
怎么说现在乔薇安也比姜绯名气大，即使都是免费劳动力，但是他们肯定会选择效益最大化，至于大小姐那边，她一般都不过问公司的事，说要换人也只是提了姜绯一嘴，后面就没再过问。
负责人互相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心中谋算。
“是啊，我最近正好对手表这块挺有兴趣的，你们……要不要回去再商量一下，可不要作出草率的决定。”乔薇安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往姜绯那边飘。
负责人神色更加犹豫，不过看得出来是偏向乔薇安的。
姜绯的心不断往下沉，等乔薇安说完，她笑了笑：“两位，虽然没签合同，但是我们把所有细节都敲定了，你们确定要在这个节骨眼换人吗？”
那个女负责人眼里划过精光：“这不是还没开拍嘛，乔小姐刚刚说你会偷设计稿是怎么回事？”
“那是她在无中生有，乱冤枉人。”姜青在一旁焦急道。
“公司官网都贴出关于那件事的处决报告了，难道总公司也冤枉了你们，你们算老几，值得他们花精力冤枉你。”乔薇安道。
“关于贵司半年秀的事，我们也略有耳闻……我们想再商讨一下，姜小姐，不好意思，可以劳烦你再等等吗。”负责人客客气气，但是再客气的态度也改变不了他们打算临时换人的心思。
姜绯“心灰意冷”，瞥了眼乔薇安得意的脸色追问道：“你们确定想考虑乔薇安？我们虽然没签合同，但实际上我已经发了一份书面说明给贵司，只是你们可能还没收到，我的条件非常低，乔薇安未必愿意接受，你们还是跟你们公司的总负责人再商量一下吧。”
乔薇安看了眼她难看的脸色，几乎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但是看其中一个负责人还真的打电话回去时，怕出变数，连忙道：“不管姜绯接受什么条件，我都照单全收，全都接受。”
负责人那边电话很快接通，听到乔薇安那么说，当真也原话转达了，过了一会儿，那人脸上浮现笑意，挂断电话后直接无视姜绯，朝乔薇安伸出手：“乔小姐，合作愉快，合同现在签吗？”
乔薇安见计谋得逞，正要一口答应，忽然想起她根本没有单独做主的权利，签合同这么大的事肯定要经纪人在场。
“恐怕你们签不了，咱们乔小姐好像不能自己做主啊。”姜绯在一旁凉凉道。
“你都可以我怎么不行。”乔薇安呛回去，蓝颜不在，看起来姜绯就像是自己做主的一样，“你们合同呢，我现在就可以签。”
“稍等，我同事去打印。”说着一个人起身去了外面。
姜绯没有走，就在旁边看着，表情悲愤眼神冷凉，乔薇安心中忐忑，但是看到姜绯那副样子还是安耐不住得意之色。
她记得最近行程不算很紧，余点时间拍摄手表也没什么，估计花不了几天，不会影响到其他事情。
很快，离开的那人去而复返，当场和乔薇安签下合同，事情尘埃落定，乔薇安露出一个笑容，正要嘲讽姜绯，回头却连人影都没看到。
“姜绯呢？”
“她们刚刚离开。”负责人之一回答。
乔薇安那口气没有发出去，堵在胸口难受，看到负责人还在加盖印章，她无聊的拿起一份已经盖好的看。
合同这个东西以前都有经纪人把关，她只负责签，从来没出过问题，但是手里这份，即使是她这样个小白也能看出问题。
什么叫工期半个月，什么叫合同金额为0，没有半点收入的工作，是在做慈善吗！
“你这个合同是不是有问题，金额这块，还有工期，为什么要这么久。”
负责人微微一笑：“没有问题的，姜小姐原本给公司送去的书面说明就这么写的，具体原因我们也不太清楚，好了，这一份盖章也盖完了，那一份你拿回公司吧，怎么了？乔小姐要反悔？您好好考虑一下，违约金并不便宜。”
乔薇安闻言又翻了几页，看到那个违约金金额，怒从心起。
“姜绯怎么可能签这么傻的合同！”花那么多时间，结果一分钱没得赚，而且违约金高的奇葩，姜绯是神经病吗。
“你如果不信，可以看看这个，是姜绯发来的书面说明。”负责人也有些不高兴了，明明是她之前自己答应的，而且刚刚让她看合同，她推说不会，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名字，现在他们为了她得罪了姜绯，结果她居然想反悔？！
乔薇安看了眼，哑口，虽然还是很不想接受，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她根本没法反驳。
她现在要思考的，是怎么说服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