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鹄起来时,听仆人来报说钱家姑娘派人来请他至食店的。
今日午膳同饮。
说实话,他不愿再与这三不像有甚来往的,肖家会元郎那等粗野之人吃起醋了,着实瞧着不雅,亦亏了他的风度。
“非肖家仆来的么?”
白飞鹄又细问了句,他知肖家会元郎身边有一仆名肖山,平日多得看重,又擅打理经营之事。
仆人回道:“肖家二少奶奶身边的丫鬟,名唤小北的。”
白飞鹄点了头,心内有数,那丫鬟么,亦为钱家三不像所看中的,他听街中一些传闻,那丫鬟不止与肖山有情,亦投靠兰家九夫人了。
略梳洗,白飞鹄又听身旁的仆人问,“鹄少爷,可否要小的将小芮传来伺候?”
“她会伺候,不如你的。”
“鹄少爷说笑了,小的这般蠢顿,如何伺候你。”
白飞鹄哼了声,又言,“应午膳之约,可教她些礼,再随我一道出门的。”
钱家三不像与他那准大嫂,两女人究竟背着做了甚,他懒的多问,只不过今日瞧见那三不像,若她有甚言语不顺他意,莫怪他心狠了。
仆人听此言,退了。
待出了房门又唤丫鬟小芮。
小芮尚未昨日之事恼恨,主家少爷之前又派人去打听,可将糕点与那小姑娘一家的,她由中多言了数句,耽搁了会。
不算甚大事,岂知被鹄少爷骂了数句。
她自知有些错处,可近日主家少爷待她与一众丫鬟不同,遂心内多生了些奢求,经此一骂,清醒不少又生些恨意。
这会听主家少爷愿携她出门,又多了拘谨。
她不懂贵人见面时需有甚礼的,府内奴仆们一贯不受拘,听说主家少爷他平日不喜那些作派,只不可出甚大错。
众奴仆当着主家少爷有一面,背着又有一面的。
她近日又随姐姐多学了些,讨主家少爷欢心的行径。
“你仔细些,再不可自作聪明惹恼鹄少爷了。”
“奴婢知晓。”
小芮用心听了许多,随后又随府内年长的丫鬟至花园,听其讲些宴会中伺候主家少爷的规矩,以及如何谢贵客之礼的。
“姐姐,那钱家三姑娘又为何人的?”
这声姐姐非她平日所唤的姐姐了,姐姐教她见了其余丫鬟需嘴甜些,尤其府内年长又可与主家少爷说上话的。
她记的可清了。
钱家三姑娘,昔日诨名谁人不知,更何况又曾与主家少爷有传闻的。
年长的丫鬟知甚话可说,亦有不可说的。
譬如,今日这扬州来的丫头随主家少爷见肖家二少奶奶,昔日旧闻不可说,这丫头不懂规矩,若惹了甚错,倒是被罚的定有她。
主家少爷可将随身伺候的丫鬟赶出府,又岂能放过她的。
再有,肖家与钱家又岂有能惹的。
“钱家三姑娘为钱塘首富之女,如今嫁与肖家当了二少奶奶。”
“你今日随鹄少爷出门,若见了她夫君,记着不许多瞧的。”
“她不喜旁人多看她夫君的。”
小芮又问,“她家夫君容貌美么,胜于鹄少爷的?”
鹄少爷为小芮平生所见中最俊俏的郎君,她不信北市乃至临安,有谁能美于主家少爷的,再说肖家男人如何,与她何干的。
年长的丫鬟道:“定不如鹄少爷了,只不过肖家二少爷亦有其俊美之处的。”
小芮不信。
“总之,你听我所说,不会有甚错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