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过了年就快要她的生日了。
二月十四，
很好记的生日。
“嗯。”她吃了一口饺子，暖暖的饺子温暖了她的胃。
贺朝言摸出一个淡黄色的信封推到秋野面前，“这是给你的。”
“什么？”秋野看了一眼面前的信封，拆开。
“今年过年的压岁钱。”
秋野一数，信封里包着十七张红票票，“为什么是十七张？”
“你十七岁。”
“一年一百？”
“不是。”贺朝言否定。
秋野手伸进信封，里面还有一张卡。
“这里面？”
“这里面是我目前拥有的全部家当，都给你了。”
秋野没由来的脸红，还是叹了口气，“你给我这个做什么，还是留着给你未来的老婆吧。”
她已经不把自己当成贺朝言未来的老婆了。
秋野把卡推给贺朝言。
因她的动作，贺朝言面颊阴沉，似是不悦。
他拿过秋野的手，把卡放到她的手心，然后慢慢收紧她的五指。
“拿着。”
秋野的手被他握着，想张开也张开不了，她顿了顿，收下了这张卡。
“你这么执意给我，就不怕我把你的全部钱都卷走吗，到时候你就是穷光蛋了。”
贺朝言听罢，沉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惬意，“我成穷光蛋了，以后就要你来养着我了。”
秋野听得头皮一麻，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度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家伙跟之前就宛若两人。
“我说过我不怪你，但也不会原谅你。”
秋野嘴里说着话，把卡放到信封里，信封对折成一半放回自己的口袋。
“我没要你的原谅，你也说过那都是去年以前的事了，以前的事又为什么非要纠结呢。”
“我记得你们的语文老师教过你们，人总不能活在过去和期盼未来当中，只有活在当下才是真实的。”
秋野塞好了信封，两只手放在桌上，她不是很同意贺朝言说的。
“可是现在我爸爸住在城南的一个小房子是事实，家里破产是事实，我的臭哥哥再也回不来也是事实。这些都是真真实实放在眼前的事，这就是事实。”
失落席卷了她的心绪，爸爸现在的落魄，妈妈的苦难相随。
这都是眼前的人的手笔。
“无论你之前怎么对我的，我可以跟你一笔勾销了，但是你让你怎么原谅你呢。”秋野没注意到，贺朝言正一点一点的靠近她。
“唉”秋野叹气，“这些都是阻拦，如果我不知道这些事，我肯定还会像以前一样傻乎乎的追在你屁股后”
秋野喋喋不休，贺朝言一个臂弯拥住她的头，低头吻住她口齿伶俐的一张嘴。
“唔唔唔”她没想到他忽如其来的动作，简单粗暴的嘴唇碰撞，秋野感觉到贺朝言的唇磕到她的牙齿，秋野都替他感觉疼。
“放放开”
扼住呼吸侵略性的吻使得她几乎要窒息，秋野挣扎着，贺朝言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按住她的腰。
秋野挣扎了几次，发现根本挣脱不开，就放弃了挣扎。
秋野原本还想若无其事佯装淡定继续吃饭，可在对面贺朝言意味不明的视线下，她埋头吃了一口饭就败下阵来。
秋野丢下筷子就转身往楼上跑，落荒而逃。
贺朝言看着她的背影，笑得出了声。
好几次了，每次都是这样，察觉自己失言掉头就走。
倒是会逃避。
旁边的帮佣阿姨看到贺朝言在笑，也跟着乐呵起来。
秋野没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又不怎么跟她说话，就连个笑的表情都很少见。
秋野来了，这里变成了三个人，他的脸上开始多了很多表情，她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这个可怜的男孩子。
“阿姨，你笑什么？”贺朝言转过头见阿姨也在笑，问。
“你们开心我也就跟着开心了，”阿姨是个有眼力见的，她的话转了个弯，“我去给你重新盛一碗饭吧。”
贺朝言的碗里汤不是汤，饭不是饭的。
阿姨要拿走他面前的碗，贺朝言拿手拒绝，“不用了，就吃这个。”
他都说了话，阿姨也不好再说什么，说了声“哎”也就下去了。
贺朝言正吃着饭，大门一阵动静，阿姨开了门，钱瑞雪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
他是来跟他说事情的，但是一看到他吃的汤饭，说事情的嘴忽然一阵换了个语调，“咦”
有钱人就吃这饭？
贺朝言瞅了他一眼，“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钱瑞雪倚在餐桌上，贺朝言一个眼神过去，他又立马乖巧的坐在手边的椅子上。
他叫阿姨给自己添了一副筷子。
“木什么的姑娘出事了。”钱瑞雪以自己最镇定的声音说着事情，手里拿着筷子，夹着餐桌上的菜。
“什么事？”贺朝言也很镇定，他的声音很平静，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钱瑞雪夹起餐盘里的青菜丢进嘴里，嚼吧了几下，还没咽下去就说道，“她被姓温的那小子撞见了，被他带回去了。”
“怎么回事。”
“说来也巧，温煦来海城的酒吧潇洒，不知道怎么的就看到了那姑娘，把人带走了。”
钱瑞雪说的言简意赅，简明扼要的说明了事情的过程，正好嘴里的青菜也嚼吧烂了，咽进了肚子里。
他还想伸筷子去夹另一道菜，他的筷子在半空中被贺朝言的筷子阻拦，“那你不去找回来？”
“我找什么找，那姑娘喜欢的又不是我，怀的也不是我儿子，我干嘛这么着急。”
贺朝言眉宇间拧起的结又深了几分，漆黑的眼眸或明或暗，“钱瑞雪。”
钱瑞雪被他叫的这一声叫的心打颤，贺朝言打人很疼，钱瑞雪的亲身经历。
他灿灿的放下筷子，朝贺朝言双手合十的做了个动作，“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把她带回来。”
贺朝言，“”
“你们在说什么？”楼梯转角处，秋野的声音由上及下的传到两个大男人的耳朵里。
两个人的视线一同看向楼梯上的秋野。她站在上面同样看着他们两个人。
贺朝言蹙眉，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秋野走下楼梯，走到他们身边，贺朝言低下头喝了一口碗里的汤。
钱瑞雪也倏然一抽气，上次在局子就是他把她扣留下来的。
“你听到了什么？”贺朝言喝了一口，抬起头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