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了我。
因为我在疗养院还有工作要做,就让闲着的小护士带着他在疗养院里参观。
最后,我下班的时候,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找半天都没找到人,给他打电话,才知道,他在给一个患者做心理辅导。
“我在前台等你,你一会儿做完直接过来吧。”我说完,忍不住笑了,“你这算什么?外聘心理咨询专家吗?我要不要给你付诊费啊。”
“可以啊,诊费嘛……就周末的那顿饭吧。”
他说着。那边就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片刻后,他的声音传来,“我已经出来了。”
我挂断电话。坐在于海的车上,去了圣玛丽。
现在刚好是下班时间,赶上晚高峰,我们一直到六点,才到了圣玛丽,他在地下车库停下车子,问道:“你不打电话问问院长现在有没有下班吗?”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走吧。陪我买点东西。”我指着前面的星巴克。
在星巴克买了份蛋糕和咖啡,我拎着东西上楼,在一楼门诊大厅和于海分别。
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我才穿过门诊楼,到了后面的干部楼。
干部楼,四楼。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确认里面有人后,才伸手敲门。
“进来。”
阮泽明的声音,异常的熟悉。
我推门进去,阮泽明头也不抬,“东西放下吧,出去的时候关上门,谢谢。”
我将蛋糕和咖啡放在他面前。
他愣了一下,随即抬头看向我,惊喜的问道:“桑柔?你怎么来了?”
“下午于海去疗养院看我,我就顺便跟他一起来了,不过路上堵车耽误了一会儿,我还担心你下班了呢。”
他无奈,指着面前的一堆文件和报告,“今天八点之前,恐怕下不了班了。”
“没关系嘛。”我凑过去,亲昵的说道:“我可以帮你。”
他眼眸微动,“帮我什么?”
我有些莫名其妙。“当然是帮你看报告了,不然还能帮你什么?”
“你能帮我的多了。”他伸手搂住我的腰,指尖在我腰间掐了掐,“今天一天不理我,我怎么跟你算账?”
我躲闪了一下,却被他搂得更紧,“你跟我算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面容,“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尚亦珊的事吗?”
他无奈,叹气,“我说过,等事情结束后。会完完整整的告诉你,而且,就算我没有告诉你,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猜都猜到了!”我冷哼一声,推开他,“肯定就是你和顾骁之间的爱恨情仇那些事儿呗,我保持中立,你不能影响到我的工作。”
他唇边掠起一丝笑意,“放心,我只会让你的工作越来越好。”
越来越好?
他别把顾骁的疗养院整垮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刚才不是说要帮我工作?”他说着,松开我。走到书桌后面,将面前的一堆文件全部抱到我面前,塞进了我怀里,“这些,八点之前要全部审核完。”
“哎哟。”我将文件丢到沙发上,随手挑了一份,看了一眼,是关于冬季流感预防的报告。
我拎着那份报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作为一个医院的院长,整天就看这些东西?”
他拧眉,“什么?”
“预防流感的报告。”我翻了个白眼,“谁拿来给你的?我看,该辞退了。”
“不知道哪个护士送过来的,算了,没用的你就不用看了,放到一边,帮我分个类。”
“好。”
我分类完,喊来护士,将那些不重要的文件发放下去。然后才看向另外一摞,“这个怎么办呢?”
他随手递给我一支笔,又把公章和印泥往前面挪了挪,“你觉得没问题的。直接盖章吧,对了,需要签字的,签你的名字就行。”
“这不好吧?”
我已经不在圣玛丽工作了。签我的名字,像什么话?
“圣玛丽本来就是家族企业,你是我的妻子,自然要和我一起继承圣玛丽,这一点毋庸置疑,也不会有人有意见,你放心的签。”
他这样信任我,我为自己白天的小脾气而感到愧疚,低声说道:“对不起。”
他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问道:“什么对不起?”
“我不该和你吵架的。”
“是。”
他应了一声。
我挑眉。
我道歉是一码事,但是他要是真的说我错了,那又是一码事!阮泽明这么直男,我真的怀疑他那一段段爱情,婚姻,是怎么开始的!
“桑柔。”他语气沉沉的喊了声我的名字。同时放下手中的笔,认真的说道:“以后我们有什么问题,就直说,比如你想知道我在做什么事,可以来问我,而不是跟我发脾气,冷战不理我,但是。我可以选择是否告诉你答案,我说不说,我都会跟你说清楚,不会让你云里雾里,我们现在这样不就很好吗?我们是成年人了,遇到问题,要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
“我知道了。”我不高兴的崛起嘴巴,“但是你也不用这样训我吧?搞得跟我是你下属一样。”
他啧了一声,“你是我的妻子,在法律意义上,是属于我的。”
“那你也还是属于我的呢!”
“是你的。”他向我招了招手。
我疑惑的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他一抬头,我脸颊一凉,回过神来,就看到他拿着印章,欣赏的看着我的脸,“这样就更完美了。”
“什么啊!”
我连忙跑到办公室的镜子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侧脸,果然,在脸上看到了阮泽明印四个大字。
我正要擦掉,他出声:“不许擦。”
“什么不许擦?我一会儿还要出去见人的,顶着这个像什么话啊。”我伸手擦了一下,但没擦掉。
“你用的什么牌子的印泥啊?擦都擦不掉,回头我办公室也换这个牌子的。”
他拿起印泥盒子,看了一眼,说了个牌子给我,是我没听过的牌子,我回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拿过印章,说道:“我也得弄个印章,以后,盖你脸上,盖你身上,让圣玛丽的小护士都知道,你是我的。”
他笑了一下,没说话。
但晚上,我们八点钟准时下班后,他并没有带我回到家里,而是开车去了医院附近一个偏僻的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