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神情中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摇了摇头,“没事。”
“那我去吃饭了。”
我笑了一下,端着饭碗在附近的位置上坐下,吃完饭,就又开始了一下午忙碌的工作。
疗养院的下班时间很早,我五点多就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收拾完办公室,准备下班。
还没走出办公室,手机就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阮泽明。
我接了电话。问道:“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
“我调整了一下上下班的时间,你出来。”
“啊?”
去哪儿?
“你给顾骁打过电话,问了你的下班时间了,你现在应该还在疗养院吧?到大门口来。”
我意识到什么,连忙拎着衣服快步跑向疗养院大门。果不其然,到那儿的时候,阮泽明已经在门口等我了。
我挂断电话,心情有些雀跃的问他,“你怎么想到来接我?”
“你这里上下班太远了,又不能总是麻烦顾骁接送你,我就想以后上下班的时候,顺便送你过来,怎么样?”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我第一反应,还是不想给他添麻烦。“再说了,你工作那么忙,哪有那么多时间管我的事……”
“桑柔。”
他沉下脸来,语气也不似刚才柔和了,“你是我女朋友,一切浪费时间的事,放在你身上,都是理所当然,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翻脸,心里有些委屈,扁扁嘴,说道:“我知道了。”
“嗯。”
他的脸色这才缓和。
他并没有把我送到家里,而是带着我,去了他家,我下了车,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问道:“我以后都住这里吗?”
“嗯,方便点,我也好照顾你。”他看着我,目光炯炯。
我被他看的有几分不自在,抿了抿唇,说道:“你不怕邻居们说闲话啊?”
一天两天的过来,还碰不上什么人,但要是以后天天住在这里,邻居们肯定知道我们的关系。
他皱眉,“你是我女朋友,有什么闲话可说的?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去,你又不会掉块肉。”
我开玩笑的捏捏近期长起来的肉肉,“要是真的能掉肉就好了。我一下瘦个二十斤。”
“别,你再瘦下去,就只剩下骨头了。”他掐了掐我的脸颊,“走吧,上楼去。”
“好。”
到了楼上,我先洗了个澡,洗碗出来,他已经在厨房里做饭了,我走过去,伸手从背后抱住他。
他切菜的动作顿了一下,下一秒,放下菜刀,转身搂着我,“这里油烟大,你先出去。”
“不出去。”我脸颊紧紧地贴着他胸膛。“我想抱着你,就这样一直抱着你。”
谁都别想再让我们分开了。
“有你抱的时候,现在先让我做饭,不然一会儿菜该糊了。”
他说着,无奈的推开我,去锅里翻菜,果然,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饭菜已经有了焦糊味儿了。
吃完饭,他跟我一起回我家,给我拿东西。
拿了几样换洗衣服和贴身物品后,我就把房门给结结实实的锁好,可能和阮泽明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会再回这里了。
他看着我的表情,有些好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我认真地说道:“如果可以,我大概真的不回来了,除非你不要我了,我就只能回这里住。”
他拍拍我的脑袋,“别想那么多。”
“嗯。”
因为阮泽明答应接送我上下班,我就跟顾骁摊了牌,他除了有些意外,倒是没说什么。
只是,每次看着他对我欲言又止的表情。我都觉得特别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我,他就是叱咤风云的申城青年才俊,是手握手术刀,掌握生死的主治医师。
我垂下眸子,掩去眼底深思。
阮泽明不喜欢宠物,也不喜欢汤圆,我又不能把汤圆随便送养,因此,就给带到了疗养院。
顾骁知道原因后,也没有责怪我对汤圆的不负责任,反而给我找了个空着的办公室,让我在里面养着汤圆,二十四小时给我开着空调。
顾妈妈知道后,去看过汤圆一次,对汤圆小小的一团爱不释手的。
我就把汤圆养在了顾妈妈那里。
宠物兔其实很好养。除了每天定时喂兔粮和水,打扫兔笼之外,就不需要管他了。
一周下来,汤圆对新环境适应的很好,而顾妈妈也要出院了。
帮顾妈妈办理完出院手续。她拍拍我的手,“小柔,你过来,干妈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
我跟着顾妈妈走到走廊那头,回头看了一眼顾骁。他正在跟前台办理手续,没留意这边的情况。
“小柔,你照顾了我那么长时间,干妈的心也不是铁石心肠,你做的一切,干妈都看在眼里,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阮泽明结婚?”
结婚?
这两个字砸到我头上,我差点儿没当场晕过去。
我才刚过了二十一岁生日,在我心里,我自己就还是个孩子,即使怀过孕,流过产,我也从来没想过那么长远的事。
我恍恍惚惚的说:“总得让他等一等吧,不然邵雅才入狱,他就和我结婚,别人怎么说他?”
我清醒几分。
“小柔啊。”顾妈妈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我们老人家看事情,到底还是比你们清楚些,你又年轻。没有经验,听干妈一句劝,要么就早早的和他结婚,把他拴住,要不,就赶紧和他撇清关系,不然将来惹了一身腥,有你自己受的。”
“干妈,我知道,多谢您的好意。我有自己的打算。”我微微一笑,谢过了顾妈妈的提议。
恰好顾骁办完手续过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一个两个的,表情这么严肃。”
“没什么,我送干妈回去吧?你这边不是还有工作吗?”
“是啊,让小柔送我回去吧。”顾妈妈也在一旁帮腔。
“行,我给你们打个车。”
顾骁替我们打了个车,将我们送上车后,就回了疗养院,我从车窗玻璃看了一眼他的影子,收回视线。
在疗养院上班的日子,平静而安心,除了……我听说圣玛丽医院新来了一个护士长,把院长勾的神魂颠倒外。
我看着手机上的匿名短信,心想,自己确实很久没去过圣玛丽了,得去会一会这个传说中的护士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