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说着故作轻松的歪过头，还对着顾瑶做了个鬼脸。
顾瑶：……
那么卖力的吗？
“你别看老师比你大，但其实也大不了几岁，而且我最欣赏你这种独立、成绩又好的孩子了，咱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的。”
顾瑶：？？？
“我是很想去没错……但是，我家里不让我出门啊……”
正当她以为这事儿十拿九稳的时候，女孩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直接来了那么一句，噎得她险些没站稳。
“你说什么？”
她以为自己大概是听错了。
“我说家里不让我出门，让我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所以，那个私人展，我可能去不了了……”
顾瑶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要多遗憾就有多遗憾。
张老师：！！！！
我信你个大头鬼！
这么大的姑娘，说不让出门，是在骗谁呢？！
“不会吧，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出个门还要家里批准？况且还有老师在一起，难道那么家里人还不放心？”
“哦，老师，您也知道的，我这不是快要高考了嘛，然后家里对我的期望很大，否则也不会让我留在家里学习了，他们希望我能好好学习不要分心，最好少出门。还有，最重要的是，我家里人担心外面治安不好，万一遇到坏人就完了……”
“坏人……这里怎么会有坏人呢？难道你怀疑老师……”
“当然不是了，老师你是陆司霆请来的，怎么可能是坏人呢？老师，你肯定不会是那些藏着鬼蜮伎俩的坏人对不对？毕竟……陆司霆那么可怕……”
后面半句话顾瑶说得很小声，张老师却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心中一凛，忍不住追问，“陆先生看着斯文又绅士，怎么会可怕呢？”
“啊？老师您听见啦……我随口胡说的，您别往心里去哈，陆司霆这个人其实挺好的，只要你别惹到他，他不会对您怎么样的……老师，您的脸色怎么那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被我吓到了？真的，陆司霆不可怕的，只要不得罪他，他真的是个大好人！您不是有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可顾瑶越解释，张老师越觉得后背发寒，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讪笑，“老师怎么可能会做什么亏心事呢……我们学者，生活圈很简单的，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不过……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以前有人得罪过陆先生吗？”
“也没有吧……”
张老师听完，不禁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听到顾瑶补充了一句，“可能是得罪过他的人都消失了吧……”
“什……什么？！消失了？！是怎么消失的？”
“就是……”
顾瑶正要往下说，就看到李管家拿着一个鱼食罐子急匆匆赶过来了，看到张老师也在，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不动声色的站到了两人的中间，笑着道，“二小姐，您要的鱼食来了。”
“哦，谢谢，这么快啊……”顾瑶笑着接过鱼食罐子，客气地问了一下张老师，“老师，您要不要一起喂金鱼？”
“不……不用了……”
她心里其实很好奇顾瑶嘴里这个“消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可碍于李管家在场，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讪讪地站了一会儿，又不好当着李管家的面再“撺掇”对方出门和自己看展，只能找了个借口先回去休息了。
“二小姐，刚刚她和您说什么了？”
“没什么，闲聊而已。”
顾瑶开心地将手里的鱼饵洒进池子里，看着游鱼嗅到味一窝蜂的游过来，熙熙攘攘。
“二小姐，这个张老师有古怪，您一定要小心。”
“心怀鬼胎，所有图谋，总归会露马脚的，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李管家：……
就怕您心里太有把握，玩脱了！
“总之……不管她说什么，您都不能轻信，人心险恶，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不得不妨……”
“放心吧，我不会让陆司霆替我分心的。有点变天了，咱们回去吧。”
顾瑶拍了拍手，喂完鱼，开开心心准备回去了。
李管家：……
“好。”
晚餐时间，顾氏夫妇都没有回来，顾老爷子皱着眉头，看着空空荡荡的餐桌，颇有些不悦。
他当然也听到顾琳琅从疗养院跑回来的消息，但对于她和季家的事倒是并不知情，看着儿子媳妇儿出去了一个下午，把孙女一个人留在家里的举动十分不满。
“李管家，你给先生和夫人打个电话，问问怎么还没回来。”
“爷爷，爸妈那边肯定是事情还没处理好，要不，咱们俩先吃？”
顾瑶心知这事怕是棘手，这两人一时半会也回不来，还不如先哄着老爷子把饭吃了。
“行！先开饭吧！瑶瑶是不是饿了？！爷爷刚刚不是冲你哈，就是想到你父母这糊涂了一辈子，连个孩子都养不明白！那种丢人现眼的白眼狼还和她谈什么？抓起来直接送回去得了！要是她不乐意，就直接赶出去！实在太不像话了！”
老爷子原本对顾琳琅的那几分亲情，也在对方一次又一次的骚操作中消失殆尽。
如今提到对方只剩下厌恶。
顾瑶舀了一碗鸡汤给老爷子，“爷爷，您别生气了，可能是有别的事耽搁了才会这样的，您尝尝这鸡汤，我感觉比中午的更好喝了。”
“好好好，你也喝！多喝，现在咱们家就你最需要补充营养了！我听人说你下午去喂金鱼了？外面那么冷，有没有吹到风？”
“今天天气特别好，我晒太阳呢，后来一变天，李管家就提醒我回来了。”
“嗯，他倒是个好的，比过去那个张管家看着像样多了！”
自从上次出了事，老爷子直接派了身边的老管家出来，现在李管家来了，老管家就又回到他身边，专门照顾他了。
目前看来，这李管家还是个明白人。
祖孙两人闲聊着边吃边等，结果足足等到了晚上九点都不见两人回来，老爷子就有些坐不住了。
正要亲自打电话过去问，就听到外头有车辆进出的声音，正是顾氏夫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