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剑,心是剑。
剑的出鞘,当然就必须撄锋。
若不撄锋,又如何算是剑,若不比斗,又如何知道熟高熟下,孰强孰弱呢?当然不能。
跃跃欲试。
三个人都已经跃跃欲试了。
就连任平生也一样。
任平生笑了起来,也站了起身。
他站起身的一瞬间就已饮下一口酒。
他的剑也已握在手中。
陈风的剑是最不起眼的剑,独孤求败的剑是最粗狂奇特的剑,而任平生的剑,可以算得上三个人之中最华丽的。
这口剑仿佛不是剑,而是一尊用宝玉雕刻而成的剑。
这似乎就是一件极其美妙的工艺品。
看上华丽至极,也似乎极其容易随意。
这口剑似乎只是用来瞧得。
可任平生的手也已经握住了剑,视线扫过独孤求败,也望着陈风。
剑握在手中。
不是剑柄,而是握住剑鞘。
他还没有出剑,可已经准备出现,视线望着陈风。
“现在我似乎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的声音已经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平静,平静得简直就不是人的声音。
红尘雪闭着眼睛。
她没有闭着眼睛,可若真闭上眼睛,或许就已听不出这人就是他的叔父任平生了。
在她的记忆中任平生风轻云淡,悠闲自在,逍遥于山水之间,什么时候流露出过这种奇妙情绪呢?
她思忖不出。
可如今已经瞧见了。
她也已经明白了。
——毕竟任平生是剑客。
是一位得天独厚的剑客。
既然是真正的剑客,这种时候的任平生,才是真正的任平生。
剑者任平生,而不是外号行者的任平生。
思绪万千,浮想联翩。
现在她总算可以明白父亲映朝阳口中的义弟任平生的风采。
是的,任平生是有那种独步天下举世无双的风采的。
剑客的风采。
“你真已经明白?”
任平生深深吸了口气。
眼中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
“我原本应当明白,可现在才明白,因为我现在才看清自己,也才看清你。”任平生:“行者任平生亏欠你,使得你卷入这大风大浪之中,可剑者任平生并不亏欠你,剑者唯一亏欠的,也只不过是剑而已。”
陈风拍手,笑容灿烂。
“很好,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显然已经将你那苍茫行者的外号给丢了,现在的任平生有资格站在这里。”陈风:“那你是不是明白我现在要做什么?”
“剑客的胜负乃至于生死都在于剑,都在于一剑之中。”任平生:“倘若有人要得到什么,那当然只有在剑之中得到,当然这个人只可能是胜者,因为只有胜者才有提出要求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