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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庞海的经历

庞海很讨厌别人喊他死肥宅,虽然事实上他确实是。

庞海的家庭非常一般,虽然他家的院子并不算小,可那都是祖上留下的,而且他家所在的地方已经快到九华市的市郊了,很是偏僻,地皮并不怎么值钱。据一些有门路的人说,九华市未来的开发地段将以迪士泥乐园为中心,庞海家所在的地段,至少在五十年内不会拆迁。

从小庞海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各方面都并不出众。而且不知道是因为遗传还是别的什么,庞海自打上了小学,就开始胖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庞海的五官其实还是挺端正的,只是因为胖,显得并不好看。

所有胖子,几乎都经历过一样的事情,一天到晚被人“胖子”“胖墩”的喊着,隔三差五的被人以体重为由头嘲笑一番。庞海被这种嘲笑弄得很自卑,甚至有些自闭,渐渐的就不爱与人接触了。

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庞海靠着普普通通的成绩,上了一所普普通通的大学,然后又像很多普通的大学生一样,一毕业,也就失了业。

经历了几份失败的工作之后,庞海在父母的劝说下开了一家陶吧。

去外面租店面,那不太现实,庞海家里也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于是他只能在自己家里改造了一侧的房子,弄成了一个陶吧。

换个人来,估计都不会这么干,他这陶吧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偏僻了点开业第一个星期,除了有几个邻居过来捧场,玩了玩泥巴之外,就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客人。最后还是邻居家念传媒专业的孩子放假回家看到了他这有点想不开的陶吧,和几个同学一起在网上帮他炒作了一番,又帮忙把他的店里布置成了现在的样子,弄出点神秘和浪漫的氛围来,这才忽悠来一些赵颖那样的客人。

陶吧的经营走上了正轨,店面是自己的,虽然每天的客人并不太多,却也有的赚。庞海平时在店里也没什么可做的,就在格子间那边用电脑上网或者打游戏,说实话,他的生活挺孤单的,尤其是在父母过世之后,除了和客人说的那几句之外,几乎都不和人说话。一来是因为他自闭,二来也是身边实在是没什么人可以和他聊天。

一次查找游戏资料的时候,庞海误点了一个广告,结果就进入了一个直播网站。当时直播间里的女主播正在唱歌,唱的还正好是庞海挺喜欢的一首《千年缘》,反正庞海也没有什么事情,索性就留下看了。

结果这一看,就没走了。那女主播本身就长得不错,再加上美颜,很是漂亮,又会说话,没用几句话,庞海就迷迷糊糊的注册了正式账号,跑到直播间里和人家聊天去了。

很多不看直播的人都觉得看直播的很蠢。看人家说说话,唱唱歌就给刷钱。实际上当你进入那个氛围之后,有些感觉就不一样了。

老郭总是说,没有君子不养艺人,看个街头卖唱的,有时候你还要扔个块儿八毛的,现在有一个漂亮姑娘陪你聊天,跟你唱歌,不送个礼物什么的,自己都觉得脸皮发烫。在注册账号十分钟之后,庞海进行了第一次充值。

他看的是一个刚开播不久的小主播,直播间里没多少观众,甚至有时候就只有庞海一个人,小主播有时候就成了庞海一个人的专属陪聊。这让庞海很是高兴。毕竟,因为他的外表,从小到大都没有几个女孩子愿意跟他聊天,更别说是小主播这样漂亮的女孩儿了。庞海很快就沉迷了进去。

他每天掐着小主播的点儿,只要人家一上播,他就跑到直播间里去和那小主播聊天,有时候,小主播不开心了,他还会想尽办法逗她开心。他告诉那个小主播他喜欢她。而小主播也很大方的表示,她也喜欢庞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庞海在心中把那小主播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他觉得他们已经恋爱了。

不过……小主播的榜单一直不怎么好,庞海虽然有充值帮她顶榜,可是庞海的收入始终有限,每天给她顶个百八十块的就已经不错了,而且庞海时不时的还会给小主播点个外卖,送个花什么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已经快把庞海之前积攒下来的积蓄给掏空了。

那一天,变故出现了,一个土豪,跑进了小主播的直播间,一出手就刷了一千块钱的礼物。当时小主播激动的直接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庞海看着这一幕,感觉心里很别扭,一方面他希望小主播收到的礼物多一点,另外一方面……看着小主播热情的招呼着那个土豪,庞海很是吃醋。不过为了小主播好,庞海默默的按下了自己的情绪,还像往常那样聊天,甚至还帮忙招呼那个土豪。

第二天,第三天,土豪像之前来到直播间,而小主播对土豪所表现出的,是一种从未对庞海表现过的热情。

庞海开始慌了,在小主播下播之后,他在微信上提出要去找她,可是却被她拒绝了。

小主播说她刚刚开始做这一行,还没有想过和直播间里的大哥见面。庞海当时就愣住了,她不是说喜欢自己吗?为什么现在自己又成了所谓的“直播间里的大哥”?

直到这个时候,庞海才知道什么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自以为的初恋其实根本就没有开始过,人家只不过是需要一个肯陪着直播,肯花钱帮她顶榜的傻13而已。

那天,庞海觉得自己都有点发疯了。他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走着,从夜里走到天明,街上人越来越多,但是站在人群之中他依旧感觉孤单无比。那一刻,庞海想到了死。

是啊,死了多好啊。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他这死胖子的容身之地,他根本就是个多余的家伙罢了……不止多余,还懦弱。

他知道很多种自杀的方法,跳楼,卧轨,冲上公路……可是他都不敢用,最后,他看到了一家诊所。也许,吃安眠药是他唯一敢于付诸行动的自杀方式吧。于是,庞海走进了诊所。

接待庞海的人自然就是康逸琨了。在康逸琨去给他拿安眠药的时候,庞海想着自己要死了,可是还放不下那个小主播,就拿出手机来最后再看她几眼,谁知道进入直播间以后,恰好看到了小主播在和那个大哥调情。

也就在这个时候,康逸琨拿着安眠药走过来,看到他的手机屏幕,随口说了一句“这姑娘挺漂亮的啊”,庞海整个人都被这一句话给点着了,撞倒康逸琨之后,把他给活活掐死了。

自闭的人其实通常胆子都很小的。在掐死康逸琨之后,庞海的脑袋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吓坏了。一个连自杀都只能选择吃安眠药的人,面对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的尸体,怎么可能不被吓坏?

当时,庞海关上了诊所的门就逃命一样离开了,而且离开的时候,他也忘了拿走康逸琨拿来的安眠药。又是不吃不喝的,在外面游荡了一整天。夜幕降临之后,庞海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觉得警员一定会找到他的,与其被他们抓住审判,然后枪毙,还不如自己找到了结果了自己。

康逸琨的死给她带来了一些心理阴影,他也不敢再去诊所拿安眠药。最后,他决定跳河自杀。

九华市市区里面就有这么一条河。每年夏天河里面都要淹死几个下水游泳的。庞海从前都是离这条河远远的。这是他第1次翻越栏杆走下了河堤。

城市里面的河自然没有那种大江大河的惊涛骇浪。水面平静得宛如死了一般。想到自己也要死在这里,庞海看着水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要数到多少才跳,就是那么漫无目的的数着,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喂,你到这里来是要跳河吗?”

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庞海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却发现一个干瘦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地上。老头手里拿着一根鱼竿,对着河面一甩,鱼钩“扑通”一声,扎进了河里。

“你,你……”

庞海有点结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什么你?如果你非要死的话就最好死远点,不要打扰我钓鱼,不过你要是不想死的话,我可以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老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庞海一眼。

按理说,听到一个陌生人跟你说,可以实现你的愿望,第一反应应该是荒谬。可是庞海的脑子里首先冒出来的却是十万个冷笑话里那个逗比的河神。

他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也许这个老头真的能实现他的愿望也说不定呢。

“你,你怎么帮我实现我的愿望?”

鬼使神差的,庞海就这么问了出来。

“简单,你现在的愿望,实在是太好实现了,只要有钱,就能解决。”

老头依旧没有看庞海,却似乎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要给我钱?”

庞海很是疑惑,一个陌生人,凭什么给他钱?

“我不会直接给你钱,但是如果你愿意把你的灵魂卖给我,我可以教给你一些东西,让你有源源不断的金钱收入。你身上有一股戾气,那是被社会折磨之后产生的。这个世界对你不公平。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用你的力量给予还击。我们狱海崇生,就是为了拯救你们这些被现世折磨,却又无力反抗的人才出现的。”

那老头就像是一个挥舞着钢叉的小恶魔,对庞海进行着诱惑。

正常来说,面对这样的神棍,庞海应该翻个白眼走开,继续他的自杀大业的,可是庞海并没有,直觉告诉他,这老头说的是真的。至于出卖灵魂什么的……庞海并不觉得会比他现在更惨,如果能让他报复那两个混蛋,就算把灵魂出卖了他觉得也值了。

老头好像洞穿了庞海心中的想法,并没有等庞海给出直接的回答,就举起钓鱼竿,用竿头在庞海的眉心上点了一下。

那一瞬间,庞海觉得有大量的信息,从那根钓鱼竿上传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那种感觉太奇妙了,就好像是武侠小说中的灌顶大法似的。

那些信息中有一些神奇的法术,还有一些教他如何去赚钱的方法。对于庞海来说,这无异于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庞海回过神来以后,正想谢谢那老人,却发现那钓鱼的老人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像他出现的时候一样。

脑子中接收到的那些信息,有很多都让庞海觉得匪夷所思。不过能直接把信息灌输进脑子里,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相信它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庞海按照脑子里得到的信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到墓地里去盗掘坟墓。有些还没有白骨化的尸体,被他用随身带着的蜡烛烤制尸油。而另外一些已经白骨化的,则是被他被骨头带回了家里,磨制成粉,掺进陶吧用的陶土里。

庞海在往回带骨头的时候是有选择性的,不过说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标准是什么,只是看到一些骨头就觉得应该带回来磨粉,另外一些,哪怕卖相很不错,可是他一看到,就不想把它们带回来。

第一次用尸油蜡烛和骨粉招待客人的时候,庞海感觉很紧张,毕竟他在挖坟的时候,那种被恐惧感放大了的臭味儿让他吐了再吐。可是那些客人却好似浑然没有察觉一般,玩的很开心,只是在离开陶吧的时候,眼神中都会带着一些迷茫。

那个时候,庞海才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自己确实是按照脑海中的信息去做了,可是那些信息里却没有提到过这么做了以后,钱会从哪儿来。

时间在庞海的茫然中缓缓流过,第三天早上,一个穿着风衣,带着帽子和口罩的女人走进了他的店里把一个信封交给了他,对他说了一声“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庞海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可是从那双眼睛上,庞海能感觉到他曾经见过这个女人。似乎……她就是第一个享受骨粉陶土和尸油蜡烛的那对小情侣中的女孩儿。

庞海打开信封一看,果不其然,信封里面装了厚厚一叠钞票。

庞海顿时明白了,原来赚钱的方法就是让那些人被尸骨里的魂魄控制,然后把他们的财产送回来。

女人送来的信封里足足装了三万块,就像那老头说的,庞海现在的问题就是没钱,如果有了钱,那么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他立刻打开电脑注册了一个叫“胖大海”的新号,重新进入了那个叫珊瑚的小主播的直播间。

庞海进去的时候,珊瑚依旧在跟那个土豪调情。庞海二话没说,直接砸了五千块下去,把珊瑚乐的当场尖叫了出来。并且主动私聊庞海和他交换了微信号。下播之后,更是很殷勤的主动给庞海发消息聊天,甚至还跟庞海说她要去洗澡,问庞海想不想开个视频什么的。

看到这些,庞海笑了。

他不是因为珊瑚对她的态度而感觉开心,反而是在嘲笑自己。

之前自己天天陪着她,从本来就不多的收入中拿出钱来帮她顶榜,却没得到她任何的感激,现在只是第一天来,就得到了这样的待遇……所以说,对待这些女主播,真心算什么?直接拿钱砸就好了。可笑自己竟然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

认清了珊瑚的面目,庞海却并没有选择悄然离去,而是留了下来。几户每一天,都会有人来给他送钱,他也每天都要给珊瑚刷几千块钱。甚至他还告诉珊瑚,他看之前那个土豪很不顺眼,让她把土豪踢出去,否则他就不再来了。

珊瑚哀求了庞海几句之后,见到庞海的态度十分坚决,她还真的就把那土豪给踢了出去。

然而,珊瑚这么做并没有讨得庞海的欢心,反而让他对珊瑚更加不屑。这女人还真是绝情呢,不管怎么说,人家那土豪都在她这里刷了不少钱,现在因为一个看起来更有钱的,就直接把人家给踹了……改天来个比自己还有钱的,岂不是自己也要被踢掉吗?

那天,庞海终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给珊瑚一口气刷了一万块的礼物,然后告诉珊瑚,他希望珊瑚能来见他一面。

这一次,珊瑚并没有犹豫什么,很干脆的答应了庞海的要求,自己坐火车到了九华市。

当她第一眼看到庞海本人的时候,珊瑚整个人都呆住了。之前庞海有发给过她自己的照片,但是换了新身份之后,却没有。那一瞬间,珊瑚整个人都是蒙圈的,她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胖大海”的地址给搞错了。

对于珊瑚,庞海已经没有什么爱了,有的只是报复的冲动,既然走进了陶吧,就不要再出去了,在她反抗之前,庞海就用浸满了尸油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尸油没有乙醚那种强烈的效果,可是专门为了迷惑人心神而炼制的尸油还是让珊瑚整个人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状态。

庞海把珊瑚带到了后院的西屋里,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和木架把她捆好,然后就开始了他的报复。

简简单单的做那种最原始的事情根本就不足以发泄庞海心中的愤怒,玩够了追悔莫及的珊瑚之后,他又开始用钢针、风油精、真空管、注射器、甚至烙铁之类的“玩具”开始在珊瑚身上寻找新的乐趣。

在这个过程中,珊瑚对他百般哀求。她求庞海放了她,她说她绝对不会报警的,她还说只要庞海放了她,她可以做他真正的女朋友。

可惜,对于她说的话,庞海一个字都不会信。庞海知道,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为了钱可以编织出任何甜言蜜语的骗子。相对于她的软语温存,庞海更想听到的是她绝望的惨叫声。

庞海的性格原本是很懦弱的,可是在亲手掐死康逸琨,又在墓地里刨过不知道多少具尸体之后,他的性格已经完全改变了。

在到达九华市的第五天,遍体鳞伤的珊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庞海一开始还有点犯难,这尸体该怎么处理,不过很快他就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自己是不是傻?珊瑚虽然死了,但是身上多少还带着一些属于少女的体香,这不比墓地里那些已经腐烂生蛆的尸体好多了吗?既然死都死了,就用她来炼制尸油好了。

处理完了珊瑚,按说也算报仇了,可是庞海并不开心,感觉整个人都空落落的。百无聊赖之间,他翻开了珊瑚的手机,然后就看到珊瑚和之前那个土豪的聊天记录。两个人在私底下居然是以老公老婆相称,而他们最近的聊天内容,则是珊瑚说等她把胖大海榨干了,就去找“老公”见面。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庞海还是挺同情这个土豪的,他觉得土豪和自己一样,是被绿茶表用完了就甩掉的可怜人,可是看到这些聊天记录之后,庞海再一次愤怒了。

他冒充珊瑚给那土豪发消息说想和他结伴到九华山求姻缘,而见面的地方就在一个神秘而又充满浪漫色彩的陶吧里。

看到“老婆”的邀请,土豪自然是欣然而往,然后自然而然的落入了庞海的手中。对这男人,庞海没有半点怜悯,活剥了他的皮之后,就烤了尸油。

本来随着复仇的结束,庞海就应该收手了,可是坐在椅子上回味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庞海发现在“惩罚”那些狗男女的时候,他心中的满足感是之前二十多年间从来没有过的。于是,庞海重新打开了那个直播平台,寻找起下一个猎物。

在这段时间里,被庞海约出来的女主播已经有十几个了,她们先后都死在了那间房间里。至于之前在陶吧门口那两个女仆少女,则是少有的两个被庞海认为不拜金的女孩儿,但是既然来了,庞海就不可能把她们放走,按照脑海中得到的那些法术传承,庞海把她们两个做成了傀儡人偶,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让她们清醒过来,平时就只是两个机器人一般的女仆。

当然,同时受害的,还有那些直播间里的“大哥”们,他们都是被庞海以女主播的名义约过来的。这些人在被害死的同时,也给庞海提供更多的账号和资金,这也是为什么庞海阔绰到可以用黄金融化成液体去折磨那个可怜的女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