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你是说，我们刚刚看到的是另外一个空间的东西？”

吴象的话，让莫宰悌有点难以理解。

鬼怪这种东西不是应该归结为迷信吗？怎么又和次元空间这种让人头大的物理学上的东西扯在一起了？

“确切的说，应该是另外一个空间在我们这个空间里投射出来的映像。我知道你肯定在想鬼怪不是迷信么，怎么和科学扯到一起了，其实所谓的迷信，很多只是用现在的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我们常说的地府，你可以理解为是一个异空间一样的存在，而那些所谓的鬼门就是连接两个空间的虫洞。正常情况下只有成为魂魄这样以能量形式出现的形态时，才能穿越两个空间之间的壁垒，到地府去报道。”

吴象这个对地府的科学解释，让莫宰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刚，不是地府和现世重叠。否则，我能感觉到。”

飘在一边的王静怡幽幽的说了一声。

“我知道，如果是地府和现世重叠，映射在人间的影像，不管是我还是拘魂令都能抓得到。先进去说。”

吴象再度看了一眼走廊的尽头，吆喝两人一起回到教室，凉冰和莫宰悌在进入教室之前，都不由自主的朝着王静怡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刚刚他们分明看到吴象在对着这个方向说话，可是这个方向根本就没有人。

吴象没有理会略有诧异的两人，从讲台那边找来纸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类似于“日”字的图形。两个方框里一个写着“殡”，一个写了个“自”。

“假设这就是外面那条走廊，这半边是咱们，那半边是出殡的队伍。咱们这半边对那半边无法做出任何影响。那半边……似乎也看不到咱们，不过……”

吴象用笔画了一个从“殡”到“自”的箭头。

“但是在特定情况下，出殡队伍那边却能够影响咱们这边。甚至可以把这边的魂魄拉到那边去……如果能抓到这个机会……”

吴象烦躁的用笔尖在纸上戳了好几下。如果那些出殡鬼能主动对他下手的话，那么吴象一定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出殡鬼拉进现世，或者跟它们一起进入属于出殡鬼的空间之中。

“既然有这么个机会就想办法啊。吴哥你会法术吧，难道没有法术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这些出殡鬼似乎是只对八字很阴的女孩子感兴趣。不过……就算找到八字足够阴的女孩子也没用。”

“为什么没用？我们学校这么多女生，我想，还是能找到几个符合要求的，难道找到了也不行吗？”

莫宰悌虽然没看到刚才的真实景象，可是那不妨碍这位经验丰富的老教授脑补出来。在知道和时圆圆走在一起的女鬼是苏青月以后，莫宰悌的精神就多少有点亢奋。那是他老师的孙女，他和老师的感情非常好，现在不单单是吴象要救时圆圆了，他也希望把苏青月尽快救出来，哪怕人已经死了，让魂魄得到解放也是好的。

“不行，就算找到这些女生也没什么用，首先，她们不是修行者，就算被拉进去，也没办法对付那些鬼怪，当然我也可以在那时候埋伏在一边等他们出手的时候下手。可是更重要的是……恐怕现在就算是有八字纯阴的女生在这里做诱饵，也不可能让它们出手了。”

吴象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不可能？”

莫宰悌不解。

“你看不到所以你不知道，这出殡队伍和那段古文里记载的很像，妙龄女子披红出殡，只不过没有棺材，而是魂魄自己走在最后。苏青月原本一身红嫁衣，现在一直衣袖已经到了时圆圆身上，这是一个替身过程，什么时候嫁衣全部到了时圆圆身上，苏青月才会得到解脱，时圆圆就算死彻底了，然后才可能寻找下一个替身……”

“其实，我觉得你把简单的事情给想复杂了。”

凉冰突然一把夺过吴象手中的笔，把那张纸拽到自己面前，然后用笔在之前吴象画的箭头上圈了个圈。

“吴哥，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只要你能和那些鬼魂接触到，你就有办法对付它们？”

凉冰此时满脸的兴·奋，这还是她第一次实实在在的看到“鬼魂”这种东西。之前在地底下见的那些，充其量也就是怪物罢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

“那就没问题了。等一会儿就看你的表演了。”

凉冰很是得意的打了个响指。

“等一会儿？”

“没错，就是等一会儿，你不是挺急的的嘛。”

想到自己比吴象先一步想出了解决办法，凉冰更是得意。抬手用笔在吴象那个“日”字旁边画了两个圈。

“按照你说的，这里的出殡鬼是专门对那几个字很阴的女孩儿下手的。可是其他的这两处地方可不一样啊，男女老少，他们好像都通吃，如果你找到那里的鬼怪，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凉冰这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厕所和书报亭的怪事，他们已经认定了和出殡队伍有关了，那干嘛不去搞定那俩家伙？

“如果能成功，我请你吃大餐！”

……

闹鬼的男厕所里，吴象蹲在曾经死过人的那个厕格里抽着烟。

按照莫宰悌讲述的几个案例，这里的鬼怪应该是在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左右出没，可是现在已经一点五分了，吴象却没发现任何异常。难道说……今天参加了出殡，所以就不用来这边“练唢呐”了？还是说……必须脱了裤子摆出一副拉屎的姿势，那鬼东西才会出现？

吴象有点纠结。虽说为了救时圆圆，脱一下他也是可以接受的，可是吧，用那么个姿势，抓鬼也不方便啊。

就在吴象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种阴冷的感觉陡然从厕坑里传了上来，吴象顿时就是一个哆嗦，低头看去的时候，就见一只苍白的人手从马桶那个窟窿里探了出来，一把朝吴象双腿之间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