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净的东西？老爷子你知道点什么吗？”

吴象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他们现在苦于无处寻找线索，看来这周老爷子还是知道点啥。

“嗨，说了你们这些小年轻也未必会信。算了，反正老头子我也不着急睡觉，就当是个故事讲给你们听吧。”

周老头的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见到所有人都很有兴趣，周老头把烟袋锅在茶几边上磕了一下，这才说道：“那块地不吉利呀，我老头子第一次见到死人，就在那块地上。”

城市发展都是从中心向外围扩张的。游乐场那块地原本比较荒凉。上面数的上号的建筑物，就只有一座孤儿院，和一个垃圾场。周老头第一次见到死人，就是在那座垃圾场。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刚20多岁。肯定有点混混，在那里械斗，有人受了伤，让他过去救人。

周老头第一次见到的使者，并不是那些混混中的一员，而是一个婴儿。

那是一个面色青紫的男婴，就那么被扔在垃圾场的地上。身上就连一块破布单子都没有。显得那么凄凉无助？

周老头一边儿救治那些受伤的混混，一边很好奇的问，这孩子是怎么来的，有没有人看到？那时候的他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行医有些年了。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孩子是怎么死的。不是自然原因，也不是难产，而是被人掐着脖子活活掐死的。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

那些混混们却好似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他们告诉周老头，这尸首是孤儿院里扔出来的。周老头当时只觉得自己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孤儿院不应该是收养孩子们的地方吗？为什么会有被活活掐死的孩子扔出来？

当他问起这事儿的时候，那些混混看向孤儿院的方向，就连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

那个年代，还处于计划经济时代，很多东西都要跟着计划来。买米买面要有票，生孩子也有严格的限制。相信那些标语，大家都不陌生，什么“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晚婚晚育，少生优生。”“女儿儿子一个样，一家只生一个好。”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出了一批不是东西的玩意叫做计生干部。

当然并不是说所有地方的计生干部都不是东西。至少负责这一片的，确实不是东西。那时候人们家里都想着个人丁兴旺，总是觉得一个孩子不够，或者说有个女儿还想要个儿子。上面不让生，他们就躲起来，偷偷的生。

那计生干部任务呢，就是劝他们不要多生，另外，就是去抓那些违反政·策的人家。

有些怀了七八个月，肚子大了就没法打掉的，被计生干部抓住，也只能让他们生下来。可是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处理却是个问题。当官儿的都想要一些那方面的成绩，管这一块的也是一样，一旦说自己辖区里超生的状况多了。那不仅仅是没面子的事情，甚至关系到以后的发展。

所以当时负责城郊那一块的计生干部们，如果发现谁家超生的孩子，就会把孩子带走，说是他们违反了规定，必须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去，而且还要罚款，罚一大笔钱。

而为了让他们面子上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孩子被送进了那个孤儿院。

然而孤儿院里的孩子，并没有因此而增多多少。很多被带走孩子的父母也去孤儿院找过，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家的孩子。原因其实很简单，他们的孩子，被送过来以后，就让那些人给处理掉。至于怎么处理？周老头看到的不就是处理结果吗？

“你是说那个垃圾场，也就是说游乐场的前身，下面埋了很多死孩子？这也太丧尽天良了吧。”

潘莲生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她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为了一个面子，为了一个成绩，竟然能如此的凶残。

“是啊，谁说不是呢。”

周老头叹了口气，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然后继续给他们讲。

垃圾场那边处理死孩子的事情，似乎已经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事。偶尔有人会报警，可是警员们，对此都懒得去管。久而久之，垃圾场发现尸体，都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甚至后来那些黑帮分子呗，打架死了人，或者杀了人，也都会拉到垃圾场去丢掉。那块地底下真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尸首。

“吴象小子，你说会不会是当年死的那些孩子出来作乱了？”

钟馗的眉头皱着，就连他的脸上都挂上了一抹愤怒。那些家伙实在太不是东西了，如果，被他在地狱里面遇到，一定要抽筋扒皮，上刀山下火海，然后俩俩一伙儿扔进油锅里炸成油条才算了事。

“应该不是。”

吴象摇了摇头。如果说是当年的婴灵作祟，不应该积攒到这时候才爆发。而且婴灵报复的对象应该是那些不拿人命当回事儿的玩意儿，而不是那些小孩子们。在周老头讲的这件事里，小孩子并没有什么过错。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只能是死去的孩子们埋怨先于他们出生的哥哥姐姐，占走了那个生存的名额罢了。

“我觉得也不是。之前那个柯南炸炸呼呼的说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这和故事里的事情应该对不上号。”

白夜肯定了一下吴象的想法。

“你能说的啥？我老头子怎么听不懂？”

周老头跟混混们打了一辈子交道，杀人犯应该是什么样他心里有数，眼前的这四个却并不像。你姐他们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些死掉的孩子出来作乱？周老头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你们说的该不是最近九华市里一直丢孩子的事情吧。”

“嗯，就是这事儿，我们正在追查这件事。老爷子，你应该也知道有人把这屎盆子扣到了我们四个头上，这天上掉下来的黑锅我们是不背的。所以就想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老爷子，您那有没有什么线索？按理说您经常和那些人打交道，会有点风声吧。”

潘莲生点了点头，有些虚弱的询问了周老头一句。

周老头挠了挠下巴，不太确定的问道：“你们查出来的结果难道跟那个，游乐场有关？”

“嗯，确实跟游乐场有关，我们刚刚在那里遇到了一些，不太科学的东西，还跟那些东西打了一场，所以才弄成这个样子。失踪的孩子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都是被人用什么手段，给弄到了游乐场那里？只不过，他们用的不是人间的手段。不管老爷子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

吴象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的碾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