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回到血池大厅的时候,石桥上的血面蛊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基本都掉进了血池里,把桥面给他们空了出来。吴象又用黑火把桥面走了一遍,将那些血面蛊分泌的粘液烤干,这才带着两个人走过了石桥。
石桥看起来很窄,但是对于受过军事训练的阿里来说完全不叫事儿,至于凉冰,她过的更轻松,甚至石桥中间还炫耀似的做了几个小跳,彰显自己的身手……这妮子后来告诉吴象,她在学考古之余,个人爱好是艺术体操,什么平衡木高低杠之类的,驾轻就熟,这么宽的石桥,小意思。
只是有一点吴象挺想不明白的,之前那些先下来的那两个是怎么走过这桥的?他们每个人身上的装备也有十几二十斤吧,又没有驱散血面蛊的办法,难道那两位和凉冰一样,都是平衡超人?
检查了一下铆钉上挂着的布条,确定那上面沾的是鲜血而不是血池里那种明显被处理过的血后,吴象也只能把这个疑问压在了心里,带着凉冰和阿里一起走进了第二扇朱漆大门。
这次大门后面连接的不再是什么诡异的大厅,而是一条七拐八弯的甬道,甬道的地面上同样满是血迹,以早已干涸的为主,中间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新鲜血液,显然是伤者的。
吴象就不明白了,这些人既然受伤了为什么不回头呢?不过他很快就想起了刚走进第一扇门时高天泽的样子。俩眼发直,好像被迷了魂似的,要不是有吴象的帮忙,可能他也会傻傻的一路走下去吧。
这甬道修的,实在是有够乱的,一共拐了多少弯了?十个还是二十个?吴象都不记得了,中途他和凉冰还停下来拖着罗盘研究了半天这里是不是布置了什么阵法,可惜最后的结果是——狗屁的阵法,这特么根本就是当初修建的时候瞎瘠薄修!
“说起来了,你们两个下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
甬道里没什么危险,就是傻乎乎的走路,有些无聊,吴象索性就找了个话题。
“没有,我们下来的时候,高天泽献宝似的给了我和阿里一人一块玉片,说是你在下面给他的,能保平安,可能是这个东西起了作用吧。”
凉冰说着从衣兜里摸出一块玉对着吴象晃了晃,正是吴象之前给高天泽的玉符。
“不应该啊,真的一点怪异的影子,或者声音都没有看到听到吗?”
玉符上刻画的是清心符,和之前下来时,吴象塞给高天泽的符纸是一样的,可是高天泽依旧看到了那个嫁衣女,为啥这俩外国人却没看到呢?难道那玩意儿也有种族歧视?
“师父,这个真的没有看到也没听到。不过……我听我的炮……额,不是,我的学伴说,好像在我们学校有类似的事情。”
这一次没等凉冰说话,碎嘴子的阿里就先开口了。
“师父,你要是想知道我就给你说一下哈,我们学校呢,有不少教学楼,其中的第四教学楼,晚上课少,学生们经常在那里自习。然后吧,据说有人在自习的时候,听到走廊里面会响起哀乐。”
也不知道阿里这黑小子是跟谁学的,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搞得好像张震讲鬼故事似的。不过他这话倒是让吴象上了心。
吴象隐约记得,他之前带时圆圆去的那个教学楼上,就标着“4”号,而且他们就是在五楼的。更重要的是那个哀乐。当时时圆圆突然醒来说她听到了哀乐,还是用唢呐吹得那种。吴象那时候没听到,还以为是时圆圆睡迷糊了,现在看来,可能不是那么回事。
“除了哀乐,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想到之后要和刘向东他们在东启市进行一场博弈,吴象觉得这种怪异的事情,他应该先摸个底,说不定哪天就用得着相关的情报。
“当然有啦。他们跟我说那些能听到哀乐的基本上都是女生。而且据说有几个女生,去找什么算算,算那个什么老师看过。说是她们八字比较鹰,所以才会遇到脏东西。师父,八字比较鹰是什么意思?是说这些女生很凶吗?”
算哪个什么老师?我丢,这说的是算命先生吧。至于八字,肯定不是鹰,而是阴了。时圆圆的八字就很阴,照这么说,她能听到就对了。
“继续,没到问答时间呢。”
“哦哦。我听他们说,在五六年前,有一个女学生就是在那层自习室里面上自习。她和寝室里的姐妹两个人都听到了哀乐声。哪个女学生胆子比较大,就提出要出去看看,她的姐妹不同意,她就自己去了。当时她们坐的地方就临近门口。她的姐妹听到走廊里传来她的声音,说的是‘怎么会有出兵的队伍’,然后就没声了。那个女生也没有回来。她的姐妹挺担心的,正打算出去看看,就听到楼下有人吵闹的声音,教室里好多人一起出去,从窗户往下看,发现那个女生已经躺在楼下的地面上了,连脑袋都摔扁了。”
阿里说话的同时,还用双手做了一个挤压的动作,似乎是在模仿那女学生的脑袋。
“出兵的队伍?是出殡吧。”
“对对对,就是师父你这个发音。”
听这大老黑说话还真是累,你还得时不时的领会下精神。要是之前没哀乐,吴象都会以为他说的是阴兵借道了。
民间管遇到类似的事情叫做撞煞。撞煞,你简单来理解就是人在错误的时间地点遇上了一些超级邪门的东西,而撞煞中最为忌讳的就是红白事相撞,被称为撞大煞。
撞到大煞当场身死可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一座学校的教学楼,还是五楼,怎么会有鬼出殡呢?虽然学校的前身很多都是乱葬岗之类的所在,出现一些诡异的事情也不奇怪,可是五楼这位置还是有些蹊跷,等回去以后,如果有时间,还是再去看看吧。
在拐过第三十二个弯儿后,眼前的一切终于开朗了起来。甬道的前方不再是门,而是一个很简单的出口,在这出口外面,则是一个非常大的地下空间,大到吴象都觉得匪夷所思。
该怎么来形容呢,这个空间至少有一个镇子那么大。这绝不是夸张,因为前方一河之隔的地方就真真切切的有一个破败的村镇矗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