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聂戚可是拿了全国物理竞赛的二等奖啊！”
奶奶见聂戚放下行李就打算出门，捂着电话听筒问：“去找初初？”
聂戚点点头。
“记得晚上回来，要不然我可就找上门去。”
聂戚身子顿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上次在桑初家里过夜，回来没被奶奶拿着笤帚追着打。破口大骂他不知检点，不知轻重。
人桑初是个好姑娘，他们还小，可不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对于聂戚，她看着他从小长大，他的脾性也了解，也是个有分寸的人。可是，桑初的出现，让她见了太多她孙子的反常之举了。
面对桑初，自己的孙子还有没有分寸，她很难说准。
要真是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还真是愧对人家桑初的父母呢。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的白菜，就这么被拱了？
换成是自己家的，自己也不乐意。
毕竟过年，哪怕自家奶奶再怎么重男轻女，给她不好看的脸色。桑初还是被桑父桑母要求去奶奶家吃饭，这种日子起码的维持一个星期左右。
奶奶是和小叔叔一家住在一块，她还有个跟桑昊差不多大的堂弟。
介于人多房间少，桑初吃完饭干完活也就回自家了。
自觉吃人嘴短，要用劳动换取报酬。吃完饭后将碗洗完的桑初，和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叔叔一家打完招呼也就回去了。
对于自家的混蛋弟弟，视而不见。
夜色浓重，桑初在回去的路上去了超市买了点零食，打算回去煲煲剧的。
提着袋东西，漫不经心的走回去。
刚走到小区楼下，打算上楼。有一个背影突然闪过，从身后抱住了她。
当桑初的脑子还在飞速运转着，判断人家是劫财还是劫色的时候。聂戚温润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我好想你啊。”
桑初想要挣扎开回头。
“别动，让我再抱一抱。”
桑初对于某人好听的嗓音无法抗拒，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任他紧紧收缩怀抱。
良久，聂戚才松开怀抱。
“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比赛怎么样了？”桑初有些惊讶今天就能见到他，不是半个月的集训再加两天比赛吗？难道是自己记错日子了？
“想我了吗？”
“……”她那两个问题再某人面前直接被无视了。“想。”别问，问就是想了。
“有多想呢？”聂戚凑到桑初的耳边，太久的分别，他急需心上人口中说出的想念安抚他内心的焦躁。
“特别特别想，就像撒哈拉的沙，太平洋的水一样多的想念。”桑初木着脸，骚话张口就来。
聂戚的胸腔抖动，一声不期然的笑声溢了出来。
清晨，桑初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突然，又猛地从床上蹿起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客厅。
还好，沙发上没睡人。
昨晚聂戚来找她，他们在楼下腻歪了会儿，桑初就受不住这正东腊月的寒风，带着聂戚回楼上腻歪了。
昨晚聊到很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应该是聂戚把他抱回床上，然后就走了吧。
还好没有像上回那样，这种日子，在沙发上睡一晚，铁打的人也得生病。
昨晚聊了些什么来着？桑初坐在沙发上回想着，突然发现什么实质的东西还真没说，净是些腻歪的情话。
桑初！你怎么变得这么腻腻歪歪，还肉麻的不行了？桑初暗暗唾弃着自己。
不过，好像胸口处有种名叫喜悦的情绪，蔓延至四肢百骸。
在桑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喜悦之下，好像还有丝茫然。她知道聂戚很优秀，年少自学的it，后来在金融界更是被誉为惊艳奇才。
可没想到，有些人的优秀，超乎她的想象。
全国物理竞赛二等奖！对于还是一个高中生的聂戚到底还有那些是让她出乎意料的……
除夕，街道上许多挂起了红灯笼，红灿灿的一片，喜庆极了。
桑家一直秉承着过年就该团圆的思想，但桑父桑母因为工作实在回不来的可以例外。而桑初这种的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奶奶家，桑初正和婶婶一起准备年夜饭。
叔叔一家和奶奶一个德行，重男轻女，但怎么也比奶奶那种老顽固要好得多，对于她这个侄女说不上厚待，但也不会苛责。
堂弟不时进个厨房抓个好吃的东西。
哐当一声！
桑初被突然闯进来的堂弟撞了下胳膊肘，手里正端着的一盘菜一个不小心，掉地上了。盘子也摔个稀碎。
听到厨房的动静，正在客厅的奶奶过来了。看了眼地上的惨况，“哎呦，这大过年的，净干些晦气的事，这生个女孩子就是没用，连这点小事也干不好。”
虽然血缘不可否认，但桑初确实不想承认，面前这个老太婆是自己的奶奶。对于她说的话，压根就不想理会。
婶婶在一旁开口做和事佬。“这……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桑昊放下手里在玩的游戏，朝厨房看了眼，“干嘛光说我姐啊，明明是他乱窜撞着我姐了才会把盘子摔了。”
一听这话，桑初意外极了。
这自家的混蛋弟弟，竟然还会为自己说话？？？
可真是件稀奇事。
一顿年夜饭吃完，叔叔和婶婶在餐桌上给他们三个孩子一人发了一个红包。而奶奶，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两个红包给个男孩子。
对于桑初，美其名曰，女孩子大了就不用给了。
叔叔婶婶有些尴尬的瞧着桑初，桑初面色坦然，也没指望她给。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她拿出一次的。
窗外每户人家都是张灯结彩，喜起洋洋的。
桑家每年都是回守夜的，桑初找了很晚回家路上不安全的借口随便搪塞了下，很早就回自己家了。
泽城很早之前就为了保护环境出台了禁止放烟花的条例，但执行起来不严。
在这种除夕佳节，天空中的烟花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桑初在电视前看着春晚，百无聊赖，但精神很好，没有任何想睡的欲望。
电视里，新年的倒计时钟声在主持人的声音里一个一个的报出来。
手机嗡嗡的响了几声，是段晓和赵文静发过来的消息，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