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初的手机一直停留在通讯录的画面，不时就瞅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点了什么好吃的，在等外卖呢。

突然，赵文静就站起身来。“哎呀，蹲了这么久，我腿都麻了，我还是趁着有时间再去看看学校的好风景好了。”

说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要是等不到某个人的电话不会自己打过去啊。”

桑初：“你是我肚子里得蛔虫吗？”

“你刚才还说我是九天仙女呢。”

“……”

赵文静走后，巷口就只有桑初一个人蹲着。她想了又想，还是将电话打了出去。

在高考的那两天，她就希望某人能像在五四青年节那样，可以出现在她的面前，哪怕晚了点。可又记得他说过，高考不能来看她。

心底总是有些隐隐希望的。

那两天里，她就眼巴巴的在人群找了很久，可是，还是没有她想看到的身影。

人没来也就算了，他可能真的有事，毕竟是跨越大洋的距离。但是，一个电话都没有。

桑初听着电话里的铃声，暗戳戳的不满。

铃声一遍一遍响起，没有任何人接。直到电话里响起：“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桑初原本还算期待的小脸，瞬间垮下来了。速度之快，堪比某项传统表演。

顾冬冬眼尖，瞧见蹲在巷口的桑初。朝她挥了挥手，大喊着：“初初，快来，我们要集合了。”

听罢，桑初把手机收了起来，集合去了。

赵文静瞧见桑初的小表情就知道估没人接。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脑壳：“一看就高一地理没学好，我们这大白天的，他们那边可是深夜呢。”

桑初猛然发觉，这个点，他们那边的话，正常人都在睡觉呢。自己打电话的时间不对，难怪没人接。

这么一想，这才稍稍释怀了些。

跟着一个班的人，朝饭店进发。

一朝解放，每个人都玩得很疯狂。谁也不例外。

ktv里，桑初斜靠在角落的沙发上，不胜酒力。虽然以前在公司应酬喝的多，可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喝酒，身体有些不适应吧。

两杯下肚，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

迷糊着摸出手机看了眼，没有任何来点消息或是来电记录。

熊山杯几个同学拉着非要让他唱歌，唱完一曲还不行，非要再来一首。好不容易才摆脱这些小崽子们的折腾。

做到当初边上：“醉了？喝了多少啊。”

桑初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脸稍微清醒：“还好，没多少。”

“你觉得那考的怎么样啊，有对答案吗？能不能上清大？”

桑初斜扫了他一眼，哭笑不得：“老师，你散伙饭问成绩，好像是不是不大合适啊。”

“这不是要养家糊口吗，考上一个清大我奖金就能多很多呢。”要是考上状元什么的吗，他不久发了。桑初是他认为在班上最有潜力考上状元的人，毕竟，这一年里，大大小小的联考第一不是白拿的。

“放心吧，你的奖金跑不掉。”

桑初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清大，没有任何问题。

熊山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几个男孩子拖去喝酒了。桑初起身。和赵文静打了个招呼，打算回去了。

脑袋有些浑浑沉沉，想睡觉的欲望太过强烈。

早上七点，桑初才从床上醒来。

从昨天下午回了之后到头就睡，睡到现在。简直昏天黑地的。

桑初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找了一圈从床底找到了。仍然没有电话打进来。她沉住气，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那头响起的还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桑初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将手机丢在一边，去冰箱里翻找东西吃了。

桑初找了一家翻译社做暑假工，也就翻译一些什么文章之类的稿子。一开始，翻译社的人并不是很想招一个高中生，可是，在和桑初用法语交流一番，才算同意把她留下来。

时间不紧不满，晃晃悠悠的就到了出成绩的那一天。

在这期间，桑初打了无数个电话给聂戚。

白天没人接，她就换晚上打。可晚上也依旧没有人接。一气之下，桑初将他的电话给删了。

图个清静，省的自己有事没事就想打个电话过去。

桑初在网上还没来的及查询自己的成绩，就接到了熊山的电话。“桑初，恭喜恭喜啊，你这可是给我的奖金增添了大大的一笔啊。”

桑初挑眉，看样子发挥不错啊。

“我考多少分？”

熊山噎了一下，这都快中午了，还没有查分？学霸的路子都这么野？

“我还是不告诉你好了，你自己去查。自己查才有雀跃的心情啊。”不过，熊山还是没忍住，嘴巴不牢靠的补充了一句：“友情提示，你是泽城市的状元，泽省的探花。”

当桑初在电脑上看到自己的成绩的时候，也有点惊讶。715，破历史新高。她考过最高的一次也才710，没想到高考发挥超常。

查完成绩没多久，桑初就接到了她妈妈的电话。

“乖女儿真有出息，真是给我们老桑家扬眉吐气了一把。”桑母在电话里将桑初夸了一通，又接着说：“刚才啊，我接到华大招生办的电话，说是邀请你去他们学校读书。给一万的奖学金呢。”

桑初沉默了一瞬，当她听到从桑母口里提出华大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

自古以来，杯记住的只有第一。清大的招生办估计只会给状元打去电话，至于她这个谈探花，刚好也只有排名第三的华大来问津。

“妈，我要去的是清大。”

“难道清大也给你答应给你奖学金了？”

“没有。”

“这清大和华大也差不多，你还不如去华大的，那可是一万的奖学金吗，还答应免学费，多好啊。”

桑初沉默了一会儿，一起很坚定。“我只报清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脑筋呢，你要是去清大学费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

挂断电话，桑粗看着电脑显示屏上的分数。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失望。

让人失望过的人，怎么可能只让她失望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