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殿下……”

看着仿佛是发生了人格蜕变的朱由检，甲大人和杨芒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担忧不已。

“不用担心，我方才只是有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罢了。”

朱由检扭头看着他们二人，脸上也流露出一抹笑容，虽然这个笑容现在看上去很狰狞，很可怕！

甲大人松了口气，行了一礼，苦笑道：“那您可真的是吓坏了我们二人了……”

“是啊是啊……”

杨芒也是擦了擦冷汗，万一朱由检的心态出现了变化，在这个打击之下变得不正常了，那他肯定也是没有好下场的！

“我很好，我从未感觉自己有这么好过，就仿佛是浴火重生，脱胎换骨。”

朱由检背负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抚摸在自己的胸前，隔着一层纱布，摁在被丁修切开过的地方，一阵阵的疼痛让人刻骨铭心，眼神深邃道：“我可不能死，我还要做皇帝，我还要向自己的仇人复仇，这就是我现在还活着的意义！”

衣袖一挥，语气沙哑道：“你们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随我上朝觐见！”

“什么！？”

二人面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去觐见？

您确定您现在这副鬼样子，人家皇上还能认得出来您的尊荣？就算是认出来了，眼看着您变成了这副样子，不得被吓坏了？

万一！他们是说万一，万一皇上到时候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有个三长两短的……

“那我可就是皇帝啦。”

朱由检仿佛是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也呢喃自语了一阵。

“觐见！必须觐见！我现在的模样有多惨，皇兄对我就有多信任！哪怕他之前因为魏忠贤的死，或许会怀疑我，但是现在！”

朱由检狞笑一声，“我自己都在可怜我自己啊！就连我自己，都在害怕我自己，怜悯我自己啊！京城的百姓，自然也会对我这副样貌感觉到惊恐不安，就这样一副面孔……”

双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癫狂道：“简直是上天赋予我的最好底牌！！”

皇室对局之人，能够将自己作为棋子的，少之又少，因为他们惜命，但是一旦让自己也入了局，九死一生之后，还留下来的，便无一不是成功者！！

被丁修砍了之后，再度恢复过来，从鬼门关里跑了一圈，他现在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这个皇上，我还真就当定了！”

朱由检呢喃自语，似癫似狂。

也让甲杨二人彻底的摸不着头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