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灵儿兴冲冲盯着地上那几个打手，几人被揍得头昏脑胀不明所以，其中有个人缓过来点，爬起来就要往那长脸汉子跟前跑，结果就被踹了个狗啃泥。
“你、卑鄙无耻！”
“姑奶奶是小女子，有仇必报斤斤计较，快点儿的，赶紧把我家团子交出来吧，都别挣扎了。”
只听她冷声一笑，又有个打手想趁机逃向门里，结果再次被山灵儿重重一击，撂倒在地，这下彻底摔晕了过去。
被称作刘伯的应该是这府上管家，见此状也腿软得不行，哆嗦着手指向赵无双，又划到山灵儿面前，结果被她凶狠一瞪，吓得赶紧重新把手指头指向赵无双。
柿子专挑软的捏，从这人身上表现得不能再明显。可惜他人没老眼先花，肉眼凡胎看不出赵无双才更不好惹。
“你、你让她住手，否则就等着吃官司吧！”
赵无双抬抬下巴，山灵儿立马乖乖讨巧一笑，拍拍手站好，末了又拿脚尖踢了踢跟前倒着的一个打手，“行了别装了，姑奶奶放过你们一马，赶紧爬起来逃命吧。”
几乎是瞬间，地上那几个打手就同时做出反应，连滚带爬逃到长脸汉子身后。
其中一人捂着腹部，疼得呲牙咧嘴地提议，“刘伯，您这打哪儿招惹来的活阎王？快，赶紧回去禀报老爷吧，不然今天这事了不清。”
“哎，你还算是个明白人，”山灵儿忍不住笑嘻嘻夸了一句。
天知道对面那几人心里有多崩溃，脸色那更是黑了不止一个度。
长脸汉子略一琢磨，也是没辙了，低声交代一声，扭头提着袍子一路小跑进院里，远远的，赵无双等人都听见他慌慌张张地在喊“有人闹事”。
“噗嗤”，山灵儿忍不住乐呵，“师父，这家人也太逗了，估计他们家老爷就是个马大哈，不然不能养这么一群下人。”
赵无双若有若无地勾着嘴角看她一眼，眼神玩味，因为“马大哈”这个词可是她经常用来教训山灵儿的，今天倒被她逮着机会说起别人来了。
一直乖乖不吭声的赵无兰突然上前两步，抓住赵无双手肘，声音又小又微弱，“姐，你看那个人，他一直那样看着咱们，我好像还听见他说了很难听的话。”
山灵儿和赵无双同时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捻着两撇小胡子的嗓子不仅不躲闪，还抬手冲她三人挥挥手，笑得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乖，别怕，待会儿找回团子，回去的时候咱们把他骗到小黑巷子套上麻袋暴揍一顿。”赵无双拍着赵无兰的手，凑到她耳边笑着嘀咕一阵。
立马，赵无兰就忍不住露出一抹浅浅的笑，乖乖点着头答应，“好，听姐的。”
哎呦她的好妹妹啊，真是太可爱了。赵无双乐的眼睛都眯起来，殊不知这一幕被门口那几个青衣打手看去，只觉得后背发凉。
太可怕了，这女人笑得跟要吃人似的……
脚步声从长廊上传出，青衣打手扭头一看，立刻站到门侧，尽量挺直腰背做出一副严肃脸。
“青天白日的，谁在老夫家门口撒泼？”
人未至，先闻其声。略显苍老的声音还算浑厚，威严也算是难见，只可惜，对方碰上了赵无双，这点儿下马威根本没被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等那一串脚步声近了，就在大门内侧拐角处时，赵无双语带笑意地朗声招呼着，“老爷子午好啊，敢情您在家呢，外头闹这么大的动静您都没听见？唉，也是，年纪大了都这样，没关系，我不跟您计较。”
一道清亮的少年音紧跟着响起，“放肆！你是谁家人，一介女子怎敢如此无礼，来人，将她给本公子拿下，直接送去官府罢。”
咦，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等人走近了，又从老头身后露出真面目，赵无双看得一呆，随后噗嗤笑出声来。
“小筛子，多日不见，你不仅嘴皮子利索不少，这气势也不比那会儿在县里青——”
“你给我闭嘴！”
少年气呼呼抬手一指，急得一张白玉般的小脸儿都涨红了，全然没了刚才教训人的气势。
前头那老头看看跟前的小子，再眯眼看看赵无双，嘴里发出“啧”一声，“哲儿，怎么，你跟那姑娘还是认识的？”
某个王姓少年又疑惑又警惕地瞪了眼赵无双，而后急忙冲老头解释，“爷爷您别误会，孙儿并不认识这女子，也正糊涂她怎么会喊出孙儿的浑称。”
“咳，这有什么想不通的，还不是因为你小子在外头威名远扬呗。”老头两手一摊，似笑非笑的打趣儿道。
赵无双勾着嘴角，闻言抱拳拱手，“老人家睿智。”
“得了，说说吧，为何在我府外闹？怎么，这些人都是你被打伤的？”王老太爷边说边在几个护院身上扫过，最后把目光定在赵无双身上。
山灵儿撇撇嘴，上前一步，“老头，你别扯东扯西，那几个人是本姑娘揍的，不过是他们挑衅在先，想赶走我们啊。”
“老爷子，茶肆伙计作证，二个时辰前，有一名女子在街上抱走了我家小宠跑来你家，还把那小家伙献给了你家哪个孙子还是儿子的吧。对了，我家小宠是只竹熊，叫团子。”
一听这话，面前那一老一少立马就给了反应，爷孙俩互看一眼后，齐齐抬头看向赵无双。
“怎么？你们不信啊？那行，灵儿，把那伙计带过来跟他们对峙。”
王老太爷连忙抬手制止，“慢着，不必了，今日府里的确被送来一只竹熊，不过，你怎么证明它就是你丢的那只？”
“喂！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要不要脸？你家那竹熊打哪儿来的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山灵儿脾气暴，直接出口开骂，完全不给面子。
赵无双心下也是暗道：这狡猾的老东西，不想还她团子还耍赖。
赵无兰却是着急了，紧紧抓着赵无双的手，上前一步轻声恳求道，“老人家，让我看看那只竹熊吧，我能认得出来我家团子的，它身上——”
话没说完，赵无双就制止了她接下来想说的团子的特征。
“老头年纪大，有些事犯糊涂，筛子，你来跟我说吧，到底是把团子还给我，还是让我亲自查出铁证。”
两个选择，后果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