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费阿婆老底子的办法,费迟摸索了个大概,从头部开始找穴位,每掐出一点乌紫血来,他都会松一口气,然后就是脖子,胳膊和指尖。
至于身上么……
“趴下,”费迟柔和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看到她一脸不情愿,便道,“就算是去医院,你还是要给医生看病的。”
哪能一样么,路安安心里忍不住嘀咕,可又不得不承认,现在好多了,整个人不会那么重。
她趴在床上,正要反手解开文胸扣子的时候,被费迟阻止了,“我来。”
接着,她便感觉到费迟的指尖滑过她的背,陌生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汗毛陡立。
费迟见状,情不自禁地扬唇,这般稚嫩而又自然的反应真是有意思。
“要是疼就说一声,”他望着洁白无瑕的美背不敢下手,却又不得不找到要扎针的穴位,指尖所触之处温润细腻,犹如凝脂白玉般得美好。
淡淡的属于她的馨香像是带了勾子似地望他鼻子钻,就算他刻意屏住呼吸也依然无济于事。
真折磨人!
费迟心里暗暗摇头,不过理智战胜一切,让他全神贯注地找穴位掐乌紫血,虽然也有扎错的时候,但会及时收手。
一个小时过去,路安安身子总算是轻盈了,再看费迟,他满头大汗,眸中氤氲着浓浓暧昧的墨色,深邃而又捉摸不透。
“我去给你倒点温水过来,”费迟只看到自己的心咚咚地要撞出胸膛似地,便久迫不及待来离开这活色鲜湘的现场。
路安安趁着他不在,穿戴好之后,老老实实地躺下了。
看来真是中暑了,这样一番折腾,她好多了,只是那倦意又如潮般涌来,眼睛闭上便睡得不省人事。
费迟端着茶缸进来,见状,眉眼跟着弯了起来,好好睡一觉,应该会没事。
“睡啦?”费阿婆小声地问道。
费迟带上门,扶着费阿婆坐下,“睡下了,吃坏肚子还中暑,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
“呵呵呵……”费阿婆笑道,“现在学习吃紧,应该是太累了。”
费迟回头看了虚掩的屋门,透过门缝,便能见到她香甜的睡颜。
“还好你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费阿婆心疼又无能为力,“中暑这事儿可大可小,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费迟不由脚底发麻。
“对了,你咋突然回来了?”费阿婆微微诧异,“学校不忙啊?以前不是老师听你说,要做研究么?”
“不会影响我的学习,您放心,”费迟没好意思直接说自己回来的目的,简单敷衍过去,去厨房盛面,免得费阿婆问东问西。
费阿婆吃着面,感知费迟就在身边,又问,“阿迟,你在你们学下有对眼儿的姑娘不?”
“为什么这么问?”费迟的心却飘到了路安安身上。
“我就问问。”
费迟知道费阿婆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打搅他,遂本能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阿婆,你可不是会随便问问的人。”
费阿婆放下筷子,面向费迟,“安安前些时候问了我一些你的事情,我就想我们家这条件,会不会有姑娘看上你。”
“安安找您打听我?”费迟愣了下,顿觉不可思议。
“是啊,我本来也不担心,毕竟你那么优秀,可现在人家姑娘嫁人也都看人家家世,咱们家现在……”
费迟闻言,喜不自胜,发现费阿婆脸上的忧愁,连忙安慰,“阿婆,我现在不着急谈这个,不过你放心,我保证带回来的姑娘会是你满意的类型。”
“没事啊,只要你开心就好,阿婆不要紧的。”
费迟牢牢地握住了费阿婆的手,他是她带大的,很小就知道自己是她捡来的,但是,他一直当她是至亲。
路安安醒来时,能闻厨房传过来的饭香了,折腾了两天,她饥肠辘辘,反正腿脚有力些,便批了件衣服出了屋。
堂厅亮着灯,饭桌收拾得干干净净,费迟在炒菜,费阿婆在烧火。
远远地看着,这个画面极为和谐。
“别过来了,坐下等吃的,”费迟瞥到她的身影便阻止她多走动了,端着两盆菜过来,又把筷子送到她手里,“先吃,马上就好。”
路安安想到费阿婆这么大年纪还在烧火,这菜怎么也入不了口,放下筷子去灶后陪着费阿婆坐着。
“安安真是个好孩子,”费阿婆连夸带赞,开心得见牙不见眼,又提了一下老路家,“老路家到底咋想的,放着好好的孙女不好好疼惜。”
费迟偏头,望着路安安挑眉微笑。
路安安翻白眼,不去看他。
等菜都上桌了,路安安才知道今晚有多丰盛,“这是……”
该不会是庆贺她痊愈吧?
“我生日,”费迟朝她狡黠地眨了眨眼,扶着费阿婆坐下,然后给自己到了点酒,“二十一年前的今天,我到了阿婆的家里。”
费阿婆颇为感慨地点了点头,“真快,二十一年了,再过一年,阿迟都可以结婚了。”
话音未落,路安安便察觉费迟朝她望过来。
他能结婚了,看她做什么?
费阿婆睡得早,吃了一点就回费家了,留下费迟和路安安。
“听阿婆说,你向他了解过我?”费迟带着丝酒气凑近了。
“嗯,”这没什么可不好让他知道的。
“那你现在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费迟伸手比划出大概一里面的距离,“或者比这个多一点点。”
“费迟……”路安安垂眸,她很害怕他这样满怀期待地等待她的答案。
“没事,”费迟心中失落面上却是很无所谓,“反正你知道我喜欢你就是了。今天我生日……”
他顿了下,接着道,“祝我生日快乐。”
见她不提这个问题,路安安灿然一笑,“生日快乐,费师兄。”
什么称呼无所谓,费迟都受用,“晚上陪我看星星。”
“你回来是为了过生日啊?”
这样就回来,不免太幼稚了点。
费迟喝了口酒,望着她的黑眸似乎有亮了几分,“我想在重要的日子里有重要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