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破，你说的杜鹃，到底是那个杜鹃？”陈浩看他不说话，就盯着他眼睛，晃了晃手里的检查单。
“你猜。”老破坐在老板椅上，没好气的看过来一眼。
“我猜个毛线，你们医院这么多病人，谁知道你说的是那个杜鹃！”
“屁话，除了你初恋杜鹃，还有几个杜鹃，要是别人家的杜鹃，我干嘛给你看这检查单！”
“臭小子，别人不知道你底细，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当初在部队那会儿，谁不知道你跟杜鹃俩人爱的死去活来。”
“现在怎么了？有了东南市第一美女……哦也对，苏墨雪不光漂亮，家里还有钱对吧，杜鹃是比不上你老婆。”
老黑声音不高，语速也不快，脸蛋子上却都是吃人的表情。
陈浩把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光是苦笑着看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总不能说，自己当初接触小雪的初衷，是要执行任务？
只是眼下这时候，他低头看看手里的检查单，姓名杜鹃，性别女，年龄24岁，不是他曾经的杜鹃又能是谁。
还有这检查结果上，整整齐齐的两行汉字，虽然多半都是看不懂的医院术语，但这最后的结论上……
孕期4周，却刚好和他前段日子，喝醉酒在杜鹃那过夜的时间吻合。
杜鹃，怀了我的孩子？
那小雪，怎么办？
“哎，老破，你这检查单，不会伪造的吧？”陈浩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迫切的看着他眼珠子。
只是眼下，他这么盯着老破，总感觉自己忽略了点什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伪造的？”老破一嗓子喊出来，就打断了他的思路。
“臭小子你，你小子可真行，检查单是伪造的？我看你良心才是伪造的，人杜鹃都怀上你孩子了，你在这儿跟我说伪造？”
“老破、老破别着急。”陈浩连忙拉把椅子，坐到他跟前道，“慢慢说，慢慢跟我说说，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
“做梦？臭小子，你当初碰人杜鹃的时候，可没有在做梦吧……不过这事儿说起来，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不是坏事？老破，啥意思！”陈浩猛睁大眼睛，就死死的看了过来，真希望他能说出个好法子。
这时，老破也没着急说话，只是慢悠悠的拿手扶了扶眼镜，老夫子似的看过来一眼。
“臭小子，你今天过来找我，不就是怀疑自己撒尿那家伙出问题了吗，对吧。”
“然后呢，跟杜鹃有啥关系？”陈浩听的一头雾水。
“杜鹃都怀孕了，还是你给种上的……臭小子，现在知道我刚才，为啥一直说你没病了吧。”
“老破你，滚滚滚，赶紧给我滚蛋，这都啥时候了还在这儿胡扯，我现在倒希望自己不孕不育，至少证明杜鹃有男朋友了……”
“哎老破，不对吧。”陈浩猛反应过来，就睁大眼睛看他道，“打从我来到你办公室，就看你在看文件。”
“还有现在，你给我这检查单，就是你手里看那文件，老破你这做人有点不地道吧。”
“几个意思？臭小子，你想说啥。”
“我想说啥？我跟杜鹃做过那种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陈浩猛睁大眼睛，就给低声喊了出来。
“啊？哦这个……这个不是你说的吗。”老破偷看过来一眼，眼神儿有些慌乱。
“我说你大爷，这是什么好事吗？咱俩关系就算再好，我也不可能说对杜鹃不利的话！”
“嗯也对，毕竟你都结婚了，人杜鹃还要嫁人对吧。”
“对你大爷，少跟我打岔，这是我的专利！”
“哎呦呦，臭小子你属喷壶的你。”老泼往后趔趄着身子，扬手摸把脸蛋子上的唾沫星子，“臭小子，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就说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嗡嗡嗡。
老破话没说完，他桌角上的手机，嗡嗡嗡震动了两下。
“你等会儿，我先回个短信。”老破拿起手机看了眼，就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拿手发着短信。
时间不长，也就抽口烟的功夫，老破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重新看了过来。
“短信发完了现在能说了吧。”陈浩有点着急。
“说什么说，这该说的，能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事自己看着办去，赶紧滚蛋我还要接待个重要的客人。”
“有重要客人？哈这敢情好。”陈浩看他一眼，就抬屁股坐到了桌角上。
“哎臭小子，你，你这几个意思。”
“没意思，你不是有重要客人吗，行啊正好，要不把话给说明天，我今天还就不走了。”
陈浩脸上在坏笑，心里却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杜鹃怀孕这事儿，真就跟做梦似的！
就一回，怎么就让杜鹃怀上了？
这瞄的，也太准了吧？
陈浩在心里无奈着，抬头看老破一眼，见他一本正经的冲自己坏笑，顿时就有种拿头撞墙的冲动……
“你笑毛笑，反正今天不说清楚，我是肯定不会走，你还得管我午饭！”
“哈哈你个臭小子，还是跟当初一样，没理儿的时候就耍赖，真不知道你这兵王咋当上的，你确定不走？”
“不走，说不走就不走，实在不行连晚饭一块吃。”
“那行，你要不嫌尴尬，那就带这儿戴着吧，反正杜鹃一会儿就到，别怪我没提醒你。”
“杜鹃，一会儿就到？”陈浩心里咯噔下，随即半信半疑的看他道，“怎么可能，我可没上过大学。”
“不是厦大的，对吧……那你就别走，反正我刚才接到个短信。”
“短信？老破刚才那短信，是杜鹃发给你的！”陈浩试探着看他道。
“不相信？”
“有，有点儿，你怎么可能有杜鹃电话。”
“怎么可能没有！杜鹃是警察，警察是有体检福利的，她每个月都会来医院体检，但凡身体出现问题的体检报告，都会送我老子这里来。”
“杜鹃她一个警察，婚前怀孕这是大事，弄不好是要丢工作的知不知道，要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她怀孕的！”
“不会吧，这么严重？”陈浩猛的一愣，这才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的严重。
“爱信不信，臭小子你……你说你这干的都什么事，人杜鹃那么好一姑娘，你这不是糟蹋人吗你。”
“行行行，就算我糟蹋杜鹃了，那你怎么知道我糟蹋的？”
“我当然是……哎不对，臭小子你给我下套，打死也不说，你就在这儿耗着吧，反正杜鹃马上就到。”
“老破你，你等着，我还会回来的。”陈浩蹭的站起来，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快速转身朝门口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