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血口喷人,那牡丹赋乃我本人亲作!”宋淳之大声喊道,仿佛声音越大,说得话旧越有说服力。
叶云繁不屑与他说话,转头对一旁的新科状元道,“状元郎,你小心这人。宋淳之今日刻意接近你,目的不纯,他一心算计的是日后将你灌醉好盗取你的文章。”
新科状元惊骇,转头看向宋淳之。
宋淳之脸色瞬间大变,“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新科状元冷哼了一声,朝容珣拱了拱手,甩袖离场。
“宋公子,今年春考,连忠武侯府的司马霆都榜上有名,为何不见宋公子?哦忘记了,宋公子你就是个草包,连举人都是你爹请人替考包办的,怎么可能考上进士呢!宋公子,再送你一个成语:丢人现眼!”叶云繁又爆出一记猛料
宋淳之砰地一下跌坐在地上,脸色白得没有血色。
叶云繁坐在座位上,抬眼看了看方才站起来的几位公子哥。
那几位公子哥被叶云繁一眼压过来,噤了声畏畏缩缩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场的众位,没有谁家是绝对的清白。
梁秀芹,宋淳之的溃败是一种警告。
眼前这个女人深不可测,她知道很多京城的隐秘,说不定自己身后那些秘密也被她探得一清二楚。
不能惹,小心惹得自己一身腥!
睿王容珣原本一直在默默地观察叶云繁,他在看,叶云繁到底还有多少能耐。
果然,落花楼并不是个简单的女学馆或是个消遣地,叶云繁用落花楼掌握了很多京城的地下情报,这正是他一直想做的。
可现场这局势似乎超乎了他的预料和掌控,叶云繁这是准备大闹一场了!
“好了,大家快起筷吧,酒菜都要凉了。”睿王容珣上前打圆场道。
但是,这圆场不是你想圆就可以圆下去的。
“慢着。本公子送的贺礼为何变成了鬼娃娃,这事还没查清楚呢?堂堂睿王府,是想贪污我落花楼的一份贺礼,还是想污蔑我落花楼大逆不道滥用禁术?还请睿王给本公子一个交代。”
叶云繁单手支着下巴,明明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两只眼睛毫不遮掩地挑衅着容珣。
“表妹想如何?”容珣含笑道。
“王爷自重,本公子非周氏血脉,与王爷无亲无故。这事很简单,睿王妃想要栽赃陷害我落花楼。不过,东西既然不见了,一时半会的,应该还在王府,搜一搜想必能找到蛛丝马迹。”叶云繁直言不讳,把陆巧儿提了起来。
“本公子是个大方的人,送的贺礼都是精挑细选,今日送的玉璧乃是前朝皇室珍藏的长乐玉璧,青绿色,和阗玉,有红紫色沁斑,上雕玉镂下刻谷纹。不说价值连城,价值个万金还是有的。”叶云繁将玉璧在认真地描绘了一遍。
“叶姑娘,”容珣看了叶云繁一眼,改口道:“繁公子的意思是想要搜本王的府邸?”
“怎么,王爷不敢吗?”
叶云繁仰头直视过去,容珣你就等着后悔吧。
“本王若是不依呢?”容珣笑道,他想要收服叶云繁,可不是屈服。
叶云繁坐直身子,掸了掸衣角,嘴角轻慢,眉眼都是高傲,“王爷若是不敢,本公子只能自证清白了。”
容珣一怔,方才在她身上似乎瞧见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这自信得有些狂妄的神情,像极了苏晁。
这时,一阵喧哗,有下人高声喊道。
“王爷,不好了!大管家偷盗贺礼想要潜逃!”
一个身着睿王府下人服饰的中年男人被押了上来,身上还挂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包袱,鼓鼓囊囊的。
睿王自觉不妙,神色再也绷不住,尴尬二字写在脸上。
叶云繁的侍卫——寒邪不容分说,立刻飞身上前,将那管家的包袱抢了过来。
“公子,咱们的玉璧在这里!”寒邪当众打开包袱,把一块青玉拿了出来。
青绿色,和阗玉,有红紫色沁斑,上雕玉镂下刻谷纹。
与方才叶云繁的描述一模一样。
“那不是我们张府送的贺礼吗?”有人从包袱里发现了自己的贺礼。
“那对红玉镯是我们送的。”另外一个人说道。
整个宴会又闹腾起来,王府的管家监守自盗,不用多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寒邪,把玉璧收回来。王妃喜欢扎小人,我们也不必强人所难!”
“睿王殿下,先治家才能平天下,小家尚且如此溃乱,这天下,睿王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叶云繁意味深长地看了容珣一眼,这是她正式向容珣宣战的一刻!
她要替苏晁,替十万龙虎军报仇!容家休想安享这盛世太平!
叶云繁起身,如来时一般,被寒邪等人簇拥着,踩着所有人的视线,飘然离去。
只是不同的是,这时的视线里,全都是畏惧。
那一刻起,落花楼繁公子一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