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紧张有序的操练中过了半月，秦晓霜身体大好，每日早起晚睡跟着女兵们同进同出，事无巨细的盯着，生怕出了一丁点差错。

这日，秋高气爽。

秦晓霜盯着姑娘们操练完，正在休憩。

司马霆从远处慢慢走过来，手里还提着茶壶。

将军，督军大人又来了。

姑娘们起哄，一个又字咬得极重。

还有力气说笑，看来训练还不够累，今天晚上加练一个时辰。秦晓霜板着脸说道。

啊！不要呀将军。姑娘们纷纷抗议。

你们试试再大声一点？秦晓霜铁面无私。

姑娘们怕了，四散开来。

司马霆已经走到近前，晓霜，昨夜听你咳嗽，我让人煮了梨汤。你快趁热喝。

不了，你自己喝吧。秦晓霜婉拒。

她不喜欢司马霆靠得太近。她生病的时候，确实听到了司马霆的心声，她的心里已经开始松动，静下来的时候她甚至可以原谅他。

原谅他。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重新和好如初？这根本不可能。

被钉子钉过的墙，就算钉子拔出来了，伤口却依旧还在。

十年了，她没办法假装它们都不存在。

你试试，我尝过了，味道不错。司马霆劝道，甚至倒了一碗出来。

秦晓霜伸手拂开，满满的汤汁洒到了司马霆的手上和衣服上。

秦晓霜眸光沉了沉。

司马霆。秦晓霜沉声喊他的名字，有些事早该说清楚了。

司马霆心被提了一下，抬头望着她。

四目相对。

秦晓霜以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十年前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原谅你了。

司马霆心情激动，张口想说什么，但被秦晓霜抬手制止。

一怒之下放火烧了快活楼后，我很内疚，也担心着你，后来听说你没事还被陛下重用，我替你高兴，也原谅了我自己。如你所见，我也很好，我希望你也能原谅你自己，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要提了。

等我的女子军校验通过，我会带人去南方，希望几年后我回京城，能看见更幸福的你。

秦晓霜嘴角带着微笑，说得话却像是在道别。

司马霆的心很痛，秦晓霜说得很清楚，互相原谅，不要提过去，也不要谈未来，没有未来。

将军！将军！孟副将来了！

司马霆还在错愕中，一个士兵在军营口大喊，紧接着一辆马车冲了进来。

秦晓霜撇下司马霆，脚步轻快地迎了过去。

晓霜，我来了。孟回爽朗喊道。

你怎么跑这来了？巡检新兵的事完成了？

孟回从马车上下来，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

你腿怎么了？秦晓霜问道。

将军，你来扶我一把呀。我喝醉酒不小心把腿摔伤了。大将军免了我的事务，我在京城一个人无聊的很，就赶马车来看你们了。车上还有夫人给你捎的东西。

孟回，你老实交代，你不会又偷偷去喝花酒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乖的很。

司马霆站在不远处，看着孟回整个人都靠在秦晓霜的身上，心跟泡在醋坛子里一样，又气又酸。

他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虽然脚步不慌不忙的，但手上的茶壶晃得叮当响。

进了屋，司马霆喊来了全文。

我不是支开了那个孟回了吗？他怎么会来这里？

全文上前道，京城刚送来的消息，我们刚出京城，那孟回自己摔伤了一条腿，赋闲在家养了几天就跑来了。

司马霆黑着脸，手指握拳握得嘎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