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问感受到了苏晁陌生的视线，心里也猜测到了大护法肯定又对他说了些蛊惑人心的话。

陈素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与其让他胡思乱想，还不如坦诚相见。

苏晁知道自己失态了，闭上眼睛，停了一息，再睁眼已经恢复常态。

苏晁道：是有问题，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天黑，苏晁和陈素问寻了一处河流稍作休整。

点了个小火堆，苏晁和陈素问席地而坐。

苏晁气质冷冽威严，即使随意一坐，周身的王者气息不容人近前。

陈素问相较温和却十分清冷，他更像是遗世独立的谪仙，无情无欲，内心的波澜只留给世间仅有的某个人。

苏晁先发问，你是谁？

陈素问答：南疆大祭司陈素问。

陈素问又是谁？苏晁追问。

陈素问抬头，凝视着苏晁，他知道他想问什么，他答道：白盈是我的生母，大护法在白盈生产昏厥之际，把我偷走了。

苏晁一愣，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火苗。

所以，陈素问是他的同胞长兄？

白盈当着陈素问的面，苏晁说不出母亲两字，只能学着陈素问直呼其名。

她知道吗？苏晁问。

陈素问：她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只有你一个孩子。我也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孤儿。直到去年，我回南疆囚禁大护法的时候，才看见她，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她确实还活着？苏晁扭头看向陈素问。

陈素问点头，她现在和白儒在一起，她说她对不起你，无颜面对你。

苏晁搁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了一下，咬牙，沉默。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真相？

两人沉默了半响，苏晁开始了一个新的问题，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那年中元夜，你设计让云繁早产，是什么目的？

苏晁看着陈素问，将陈素问所有的神态都锁定在视野中。

陈素问眼神闪了一下，他没有立即回答，不像前面的问题那么坦然。

迟疑了一会，陈素问慢慢开口说道，我为了保护她。

保护她？苏晁不信，冷笑了一声，让她从鬼门关走一遭，是在保护她？你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陈素问低头，手指轻轻摩挲着衣料，我确实是为了保护她。我把圣女之魂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苏晁从地上跳了起来，伸手拽住了陈素问的衣襟，一把蛮力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眼神凶狠，像看仇敌，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素问被他拽着，任由他拉扯，有些无力地说道：七月十五，丑时正，鬼门大开，阴至盛，我用南疆的古法，把圣女之魂转移到了苏瑶身上。因为，我不想叶云繁被大护法放血祭圣蛊。

苏晁握拳，一拳击在陈素问的脸上，不懈余力。

陈素问被打的头一偏，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你敢让云繁知道吗？你敢告诉她吗？

苏晁咬牙，挥动拳头又给了陈素问一拳重击。

陈素问没有反抗。

这一世，她本该属于我，是你偷走了她。所以，我想带她走，我当时只是想带她走而已。陈素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