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沉默,静静等待着他。
韩梓书:“他说……挪威的极光和雪很美。”
韩梓书:“他喜欢你。”
挪威的极光和雪很美。
我喜欢你。
圆子蹲了下来,泣不成声也痛不欲生。
韩梓书心如刀绞,却不敢再接近她。他脸色苍白,无力地唤了一句:
“宝贝,对不起。”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自私和小心眼儿过,一如他向来绅士宽容的教养,但唯独对圆子,他没有办法宽容大度。
他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那个小子对圆子的心意?再宽容大度的人,对待心爱之人都忍不住会产生占有欲的。
所以当拿到那封信的时候,他的心情很不爽。
看到信的内容的时候,他更加不爽。
他知道私自拆毁别人的信件是不对的,但他无法纵容这件事持续往下发展。
所以,一向光明磊落的韩公子,做了这辈子第一件卑鄙无耻的事——将信件撕毁。
但夜骁身患重病这一点他是不知道的,他没有调查过那个男孩儿,所以他现在突然去世,更是他万万没料到的。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韩梓书终究还是被他的卑鄙无耻付出了代价,因为圆子在哭累了之后终于对他说:
“韩梓书,你走吧。”
韩梓书愣住,“我去哪儿?”
女孩儿望着他的眸子从未如此冰冷:“我今天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们分手吧。”
韩梓书脸色一变,“就是因为那封信?因为夜骁?”
圆子点头,“对。因为那封信,因为夜骁。韩梓书,我们回不去了。你走吧,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她扭头走进了外婆的房间,把病房门重重地合上。
二人隔着门板僵着站了好一会儿,或许都是不死心,又或者都还保有期望,但在彼此长久的沉默里,最后两个人都放弃了。
韩梓书走了。
圆子抱着膝盖滑坐在地板上。
哭的精疲力尽声嘶力竭,哭的几近昏厥,但是突然间,她猛地抬起头,朝病床上看去。
外婆正坐在病床上,面容慈祥,眼神心疼柔怜地看着她。
她也一直没有出声,静静的,望着她的外孙女儿。
圆子赶忙把眼泪擦干,站了起来,笑说:“对不起,外婆,我……我哭了。”
外婆张开双臂,把她抱进怀里。“你是女孩子,哭一哭怎么了?放心哭,有外婆在呢。”
圆子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止不住了,但她强忍住了。
“哭够了,不哭了。”她说,“外婆,今晚我们转院吧。医生说了,您现在身体状况还不错,所以趁着能走动,我就帮你在国外找了一家医疗水平更好的大医院。咱们今晚就坐飞机去,好不好?”
外婆沉默了一会儿,笑着点点头,“好,听圆子的安排。”
“那我先给您收拾东西,等会儿会有个阿姨过来接我们,我们一起出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