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尽蛮族？”谢还思问道。

“嗯，”列战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可否招降？”

“不可。”

“为何？”

“蛮族之人，实际上，是触犯了大临律例被放逐到此地的，已经有了六十年的历史，被放逐到此地，一般都是作奸犯科之徒，他们紧接着又攻略城池，杀死无数无辜百姓，当杀。”

“那我们岂非也成了屠戮之辈？”

“俩军交战，皆有死伤，屠戮罪犯，亦是，正途，就算是为了万千黎民，手上沾满血腥，又有何不可？”列战一把把谢还思的猫身抱在了怀里，“我知道你们成仙之人不可沾杀戮，你放心，这些事情，我来做。”

谢还思往他的胳膊弯里靠了靠。

今日恶劣的天气稍微好了些。

列战来到一个小城。

小城的人口不多，不过倒是应有尽有，虽比不上月城的琳琅满目，但倒也算不那么令人失望。

“你这鱼？”列战走在一个小摊前，看着脚前的桶里鱼还在活蹦乱跳。

摊贩瞧此人气度不凡，便呵呵道，“客人您放心，我这鱼啊，都是新鲜，三天时间，瞧瞧这还活蹦乱跳的，客官你来一条？”

列战点头，“来一条吧。”

等到列战买齐活了所有东西，正当走时，身后一人唤他。

这声音是个姑娘的声音，甚至还带着怯怯的惊喜。

“战，战公子？”

列战步子只是稍微一顿，转而便继续往前走，并未理会。

鸢尾便追了上去，“战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滚。”

鸢尾身形微微一僵，随即道，“战公子若不肯好声好气与我说话，我就把您夫人的真正身份给宣扬出去。”

列战的瞳孔闪过一抹异光，“你在说什么？”

鸢尾毫无疑问的，从心底忽然害怕起来，她控制住有些发软的双腿，几乎是硬着头皮，“贵夫人是妖物的事情。”

“你在，威胁我？”

鸢尾摇头，“战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进到了茶楼，做在了周旁的无人地方，鸢尾有些紧张的，想要抬手给列战倒一杯茶。

“我不喝茶，有什么你尽管说。”列战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挪开，冰冷冷的说道。

鸢尾放下茶壶，“我只是想让战王爷好声好气的与我说话罢了，”说起来，模样还带点儿委屈，“我助战王爷杀了蛮族将军，等于是为大临的百姓除了个祸害，战王爷应当，记得此种恩德。”

“恩德？”列战不屑，“早知我就不该救你出来，更不该杀了那晚那个蛮人。”

鸢尾眼睛一红，贝齿咬住了下唇。

“你要说什么，便说。”列战不耐。

“我，我。”鸢尾哽咽了几声，“我，我知道，战王爷身边已经有了良人，我也知道，我的家族商队的人都死了，甚至我也被逼遭遇了蛮族将军的强暴，我知道，我现在只是没有了贞洁，甚至在你眼里，我可能就是个坏女人，可是我从小便听说战王爷立下的赫赫军功，从小便一直景仰，如今离您这么近，我真的只是想将我多年的敬佩与倾慕全都告知王爷，不想给战王爷造成什么麻烦。我虽是女流之辈，但我在商业上，也不输于男人，我从小便觉得，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从来都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女子也照样可以叱咤风云，指点江山。”

她一番话说得出自肺腑又慷慨激昂。

若让路人听见了定要忍不住都要鼓掌赞赏一句好眼界，好格局。

鸢尾说罢，似乎有些得意，也有些自豪的看着列战。

列战没什么表情，连眉毛都懒得挑，没有任何波动地说了一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