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的了传召,给了公公小费之后,便慢慢的往金銮殿走去,她知道,上官庭之所以疼爱她,便是因为自己有几分神似他心中之人,这是她的依仗,所以每一次来见上官庭,他总是细细的钻研了一番,才会来求见他。
宸妃现在赌不起,她有了含笑,她要为含笑谋一个锦绣前程。
绯色的身影慢慢的踱步而来,脸上也并未施太多粉黛。
她知道,上官庭喜欢的,应该是那样不拘束的女子本态。
看到来人的一身装扮,上官庭那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丝的松懈。
“爱妃,可有什么要事?”
“君上,做过几日,便是含笑的两岁周辰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想起那瘦弱的女儿,上官庭就不再言语,那是他上官王朝的长公主,竟然生的如此蠢笨,到了现在,上官庭都没有抱过一下自己的女儿。
“朕知道了,朕会安排好,到时候给含笑过一个盛大的生辰礼。”
这已经是上官庭能想到的最好补偿了。
“君上不用如此破费的,臣妾与含笑都是小家子的人,也见不惯大场面,再说两岁生辰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时刻,含笑一周岁的时候都没有办周岁礼,这两周岁的生辰就更没有必要大肆操办了。”
“那爱妃这一次来所求何事?”
宸妃那戴孝额眼眸微微的垂了垂,有些畏惧面前的这位天子。
“臣妾只是想在后天的时候,让君上过去一些听雪宫,那天臣妾会亲自下厨,给君上做一些家常的菜,就当是庆祝含笑的生辰了,好吗?”
上官庭本来是有些心软了,可是看到面前这女人哀求的模样,心情就变得极其烦躁。
在张诗雨的脸上,就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她是清冷高贵的,不会像面前的这个女人一般,低微到了骨子里,小家子气毕竟成不了气候,无论这女人再怎么装,她始终不是雨儿!
“君上,可好?”
没有得到上官庭的回答,宸妃便又轻轻出口,胆战心惊的问了一遍。
“朕国事繁忙,没有时间去做这些无聊之事,你先下去吧,如果含笑过生辰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去内务府拿,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君上,臣妾”
“嗯?退下吧,朕乏了。”
“是。”
宸妃虽然失落,却也不敢再多说,君上的性格,她也是了解一些的,现如今自己能有这些荣耀,并不是君上对自己有多深情,而都是仰仗那个女人。
那个君上求而不得的女人!
可是君上,我想与你说的是,含笑会叫父亲了,两岁了才会骄傲父亲,发育得确实晚了许多,可这对于宸妃来说,已经是极为的满足了。
可是含笑的命还是不够好,他的父亲,是这上官王朝的主君,他怎么会有空,来参加这等“无聊的事”?
一切,不过是自己要求得太多罢了。
这边宸嫔刚退下,那边涂叶叶宫里就匆匆有人前来传消息。
说是皇后呕吐不止,身形消瘦,太医到了宫中一检测,才知道是喜脉。
几个月之前,上官庭的确是到了椒房殿一趟,没想到就只是那一次,却让涂叶叶有了身孕。
上官庭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喜上眉梢,自己从小服毒,有血脉已经是很稀有了,后宫妃子这么多人,能真正怀上的也就那么几个。
之前宸妃生下了长公主,但是那孩子多半脑子有问题,也就不值得上官庭去探视,涂叶叶这一胎,他必定是抱了很大的希望。
上官庭喜不自胜,当即赶去了椒房殿。
在忘雨宫里待着的宸嫔,听到嬷嬷私下讨论着这一喜讯的时候,也只是微微一笑,君上,我刚从你那里出来,你就这样激动的跑去椒房殿,这对含笑来说,有多不公平你知道吗?
“娘娘,夜深了,公主睡着了,奴婢将公主抱去寝宫吧。”
“嬷嬷,我今晚身体不舒服,你将含笑带到偏殿听雪宫吧,我怕我晚上睡不沉,打扰到了含笑,这孩子,一有什么动静就很容易惊醒。”
跟着忘雪的是个宫里的老人,对于照顾孩子这样的差事也是得心应手,往日里,宸妃一直是亲自哄着长公主含笑入睡,今晚倒也是奇怪了,竟然愿意离开孩子一晚。
“老奴知道了,娘娘放宽心。”
“娘娘,奴婢等会让人为您在忘雨宫里点上一支安神香吧,您可是公主的支柱,要保重好身体啊。”
宸妃淡笑着点点头。
自己会好好的活着,这样宫里的人,至少不会随意的欺辱含笑,含笑公主的身份就便还是能保住的。
倾城是有一点小聪明,可是她也有自知之明,论起心机手段来,自己丝毫不是涂皇后的对手。
自己如果想好好的在皇宫里活下去,就必须谨小慎微,不争宠,便是最好的方式。
现在君上的后宫充裕,新选的良人,昭仪,美人,不计其数,她们大都家室良好,品行端正,也正是二八年华。
有这些新鲜的美人,就难保君上不动心,到时候涂皇后便会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去对付这些新入后宫的嫔妃了。
“娘娘,听说兵部尚书的女儿也入了宫,但是却去了椒房殿请安,我们这忘雨宫,她可是一次都没来过。”
“嬷嬷,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含笑抚养长大,至于王昭仪的事,她想站哪边队,我丝毫不关心,你以后也不必太在意了。”
“娘娘,你不怨吗?本来之前这后宫是涂皇后协助着你管理的,你才是一宫之主,现如今,这后宫已经变成了涂皇后的天下了,君上来你这儿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一宫之主?从来都不是她,那只是君上用的手段罢了。
越来越少?那简直是屈指可数。
每次君上来,若是看到含笑也在场,脸上就没什么好笑容。
有时候只是细细端详了一下她的脸,便立马走了。
“嬷嬷,隔墙有耳,这些话,以后还是少说吧。”
以前她便领教过了涂叶叶的厉害了,当时上官庭也并没有怪罪涂叶叶,而是警告了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招惹涂叶叶。
当时君上说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那涂叶叶始终是正宫娘娘,而自己只是一个妾侍罢了,若是涂叶叶容得下她,她的日子便好过些,若是自己在胡乱争宠,那会轮到什么样的下场,没有人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