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官陵也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他有了心仪的女子,就绝不会再像上官陌那般,处处留情,最后落得一个惨淡的下场。
朱月,从他捡到她,再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年多了,她在自己身边,知根知底。每一次自己失意难受时,都是她陪在自己身边。
上官陵是个多疑的人,他也曾经怀疑过朱月,那一次的怀疑,差点让朱月丢了性命,从那次以后,他对她,就没有任何秘密了,他信她。
上官陵洗漱完,与朱月一起吃了早饭。
以前睡不安稳的,有了朱月,他才能睡个好觉。
“月儿,你有没有想过,你最想要什么东西?”朱月为他布菜的手顿了顿,嘴角含笑:“奴家希望王爷以后一切顺心,过得平安如意。”
上官陵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有月儿在,本王的余生定然过得顺心。”
“王爷,奴家不能侍候你一辈子。”
听说前段时间,上官陵将府中的那些妻妾,全部都打发走了,朱月很擅长观察人心,她知道最近上官陵待自己不同,也就知道他这么做的意思。
可是自己,真的不配他如此真心的相待。
“谁说不能?”上官陵握住朱月的手,看向她的眼里,全是柔情。
“王爷,你放手。”
“月儿,我前半辈子恨错了人,错付了情。一直都活在勾心斗角的宫里,我现在只想要,我的余生不要过得那么辛苦,你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这个男子,是在询问,而不是命令。
“王爷,奴没有资格陪在你身边。”
“本王给你这个资格,你做白王妃,好不好?”
朱月的脑袋轰一下,一片空白,他刚刚说,让她做白王妃,不是妾侍,不是侧室,而是白王妃。
“王爷,君上他?”
“我会交出前次苏国王相夏凌给的海上贸易图,这样,他就不会再忌惮本王了,本王会将这一切放下,只与你在一起,可好?”
朱月的眼睛红的不行,他怎么能?怎么能为她付出这些,那些布防图,海上贸易图,可是他当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如今上官陵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王爷,你?你?”
“本王既然决定了要娶你,自然就会拿出诚意来,月儿,你跟着本王,本王给不了你万里江山,可是本王敢保证,以后的你,不会再受任何人欺负。”
上官陵的眼睛明亮,对着朱月郑重起誓,他这样的认真,让朱月的心不知是喜是悲。
经历了那晚的事情,上官陵也是明白了许多,前半辈子的他,一直沉浸在复仇中的他,仇恨是他唯一的支柱。
而那晚上官庭拿出了许多的证据,告诉了他,当初害母亲段氏的是云太后,不是柔妃。
上官陵不知道自己那晚是怎样惊慌失措的跑进凤仪宫的,他质问云太后,她也供认不讳。
他差点杀了云太后,可是那老太太的眼里,也是一心求死。
那晚的上官陵突然就笑了,他为什么要杀云太后,如今这个骄傲的女人,此刻怕是生不如死,他若是杀了她,岂不是正好让她解脱了吗?
上官陵没杀云太后,他要太后看着,这云家一日不如一日,让她生不如死,却无能为力。
那晚他回到王府,只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一直以为,他的敌人是上官庭,所以他一直处处打压上官庭,谁曾想,这么多年来,自己都是被云雅利用,只是云雅的一颗棋子。
如今陪伴在他身边的,放眼望去,只有朱月一人值得信赖。
“月儿,跟着本王,我们做一对闲云野鹤的夫妻,好不好?”
朱月没法拒绝这男人,她在这些年来,也对他动了真心,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询问她。她拒绝不了。
“嗯。”唇边飘出的这个字,似乎是凝结了千千万万的勇气,它是一个简单的许诺,却不仅仅只是一个许诺。
白王的笑很明媚,明媚到有一瞬间,都快让朱月觉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但是她不是,她只是间谍,只是上官庭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
她不忍告诉他,自己,也是在利用了他,只是在利用他的过程,丢了真心。
“王爷,奴家有一个风俗。那就是在成亲前两个月,我不能与你见面,你能不能,能不能遵守一下我乡下的规矩。”
上官陵含笑的看着她,没有丝毫怀疑:“本王答应你,我会为你在外面重新建一处宅子,然后很快迎娶你进门,只是仪式,可能要稍微简朴点了。”
毕竟现在上官陵只是一个王爷,前些时间还得罪了上官庭,所以能避讳的就尽量避讳。
“王爷,你等我两个月,两个月后,我们再成亲,这两个月,你不要来找我。”
上官陵以为朱月的家乡真有这样的习俗,点点头,就答应了。
朱月用了三日收拾自己的东西,还打理好了上官陵以后的生活起居,注意事项,与府中的老妈子交待清楚后,她才离开了王府。
两个月,她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她会做好这件事。
皇宫里,上官庭坐在高位上,下面跪着的,正是朱月。
“这么说,你对我王兄,动了心?”
“还请盟主恕罪,这一次君上的任务,属下会竭尽全力的完成,还请君上在属下做好这件事后,能够放朱雀一条生路,哪怕废去朱雀全身的修为,朱雀也愿意承受。”
朱月的眼里,有着和上官庭一样的执拗。
“若是你能找到她,并且将雨儿带到朕眼前,朕就答应你这个要求。”
“多谢君上。”
找到雨后,这是一个基本不可能的事,上官庭的势力范围那么广,都没有发现雨后的踪迹,更别说她只是区区一个护法了。
更何况,现在的雨后是死是活,她都不知道。
但是这一次,她一定会竭尽全力,只要带回了那个女子,那么朱月以后,都可以过得逍遥自在了。
“记住,朕要的是她完整无损的站在我面前,”
“属下明白。”
朱月接了命令,就出了门,她与常人不一样,常人都是寻着出事的源头找去,而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越是不可能的地方,就越是雨后能出现的地方。
上官庭做了那么多排除,只要是可能的地方,早就被他翻了个底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