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行，就只有燕清歌不行，是不是？”程廷葳的眼神更冷了两分。

宁则沂从地上爬起来，捂着下巴和程廷葳对视，“是，谁都行，就燕清歌不行。”

“为什么？”

“因为燕清歌压根儿就不爱你！她只会伤害你……”

一拳击在宁则沂的腰腹上，宁则沂后退了几步，最后倒在靠墙的沙发上。

躺在沙发上，宁则沂无法起身，只冷眼盯着程廷葳，眼神里是无穷无尽的怨意，“廷葳，你到底被那个女人下了什么迷药？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怎么就分不出来？”

“我和燕清歌的相处是我和她的事，你怎么就知道她不爱我，对我不好？”程廷葳瞪着宁则沂满是怨怒的眼睛，“我本来以为你只是见不得我和女人在一起，到头来你只是见不得我和燕清歌在一起！”

宁则沂眼睛里燃烧的愤怒恨意转变为了哀伤，“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燕清歌为什么接近你。六年前眼高于顶的燕家大小姐，看不上青梅竹马的叶家小公子，瞧不上京城里无数对她趋之若鹜的世家子弟，却偏偏对你一见钟情，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程廷葳抿紧嘴唇，不肯回答。

“你和燕清歌在一次聚会上相识，她一眼便认定了你，凭什么她当时就确信你是她的，凭什么她当时会瞧上一无所有的你？”

程廷葳嘴唇紧抿，目光一点点狠厉起来。

“你的记忆里，你和燕清歌的第一次见面，她对你有所不同，是因为你们曾经结过婚。但你记忆里不知道的部分呢？难道她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对你情根深种？还是说她身上有什么秘密？”

“够了！”

宁则沂大声吼回来：“没够！”

“你给我闭嘴！”

程廷葳走上前，拎着宁则沂的领子，将人提起来，一拳砸向宁则沂的腹部，“宁则沂，我和燕清歌命中注定会在一起，你就是嫉妒！”

宁则沂疼得双手按着程廷葳的肩膀，侧身不断干呕。

干呕完，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宁则沂又开始挑战程廷葳的忍耐力，话里的不屑和冷意，“自欺欺人有意思吗？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你们不是命中注定会在一起，而是命中注定你们不会在一起！”

紧扣在肩膀上的手用力，程廷葳却感觉不到疼。

他们命中注定相遇，命中注定相爱，却命中注定不能相守，这是上天的恩赐，还是上天的诅咒？

宁则沂接连被揍了三拳，身体支撑不住，倒在程廷葳的肩膀上，“廷葳，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的对你好。”

程廷葳冷冷道：“只有你？你别把我说得这么可怜，即便我失去了燕清歌，也还有我的家人！”

程廷葳知道宁则沂是真的关心他，为他好，但这份关心过了界，让他不满之下甚至产生了抵触。

“家人？”宁则沂讥讽的笑了笑，“他们真的是你的家人吗？伪造dna证明，就为了让你和燕清歌成为兄妹？”

程廷葳想开口，突然间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程廷葳的瞳孔放大，手掌紧紧掐着宁则沂的身体，“你……你怎么知道，那份dna证明是伪造的？”

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伪造dna证明的事。

“不对，我该问你……”

在专业上讲话滔滔不绝的程廷葳，此时却卡了壳。

他母亲公布的那份dna证明，并不是伪造的，是他在医院里拿到的原报告。

按理说，他母亲只能说是揭开了他想隐瞒的秘密，并没有造假。

意识到自己失言，宁则沂猛地推开程廷葳，捂着小腹，匆匆忙忙跌跌撞撞的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