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君天行眼眸微不可查的一缩，他从眼前这位老人的话中，听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什么是神？
在很多人的认识当中，神不过是传说中的存在，更多代表的，不过是普通人心中的信仰，与对强大和超然的向往。
但是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
如果放在以前，君天行自然会否定，但是在见识了四方天秘技，神秘的尸傀，诡异的转生，和只存在于传说中的龙珠之后，他对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神，变得不确定起来。
但，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神，那么最可能的人，只有一个。
龙游！
“神吗？”君天行眼神变幻，连声音都轻轻颤抖。
“呵呵，我说的神，可不只是东华百姓口中的崇敬与信仰，龙主殿下，他是真正的神，一位来自天穹的神！”
独孤老人望着白茫茫的天色，说道。
“你应该知道东华建国的传说吧，据说百年之前，有神龙在东境现身，受慧与太宗陛下，太宗陛下因此修建龙门供奉，才有了后来的东华帝国。”
“其实，百多年前授慧于太宗陛下的神龙，正是你的老师，龙主殿下！”
君天行浑身一震。
神龙？是老师？
这只是一种形容老师的说辞？还是……老师真的是传说中的龙？
君天行直感觉心神震荡，却一时间不敢开口询问。
他害怕得到一个，自己接受不了的答案。
“天降龙主，后有东华，才有了中原大地的百年盛世，龙主庇佑之下，四方慑服，天下靖平。”
“他是天子之师，是东华之父，对于这个天下，对于这个世界，他就是神！”
“不过，纵然是神，也是有敌人的……”
剑圣独孤神色窥探，唏嘘摇头。
“你应该知道四方天吧？”
君天行点点头，他自然知道四方天，不仅仅知道，还和四方天的余孽交手了无数次，帝国皇城战乱后宗身死，北境陷落函谷丢失，正是西天佛门和北天鬼门的手段。
“他们便是龙主殿下的敌人！”独孤说道。
“百年之前来到这个世界的可不仅龙主一人，而是有整整七人！”
“剩余六人来到这片大地的最大目的，其实就是龙主殿下，不过……龙主殿下太强，纵然是他们六人联手也不是龙主的对手，所以，他们建立了四方天，想要毁去龙主在这片世界的根基，联合这个世界的力量，去对付龙主殿下。”
“然后，便有了七十年前的惊世之战。”
独孤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很轻，但君天行却感觉如同重锤一样，一字字砸在了他的心坎之上。
“再后来，四方天战败，逃亡东华境外销声匿迹不见踪影，此事才暂落尘埃。”
草芦之中很静，除了君天行沉重的呼吸声外，便只剩下王也烧茶的水沸之声。
再无其他。
“这么说，四方天的建立，和对东华的入侵，其目的自始至终都是老师？”君天行忍不住问道。
老人点点头。
“可是……为什么？难道这六人是老师以前的敌人？”
他已经下意识忽略了独孤老人所说的另外一个世界。
独孤老人神色奇异的望着君天行，轻坦一声。
“他们从来都不是敌人，甚至于还是朋友，手足，甚至……你的老师是另外六人心中的信仰一样的存在!”
“神！”
“龙主不仅仅是东华百姓心中的神，还是……那六人心中的神。”
君天行再次疑惑了。
既然如此，这六人为何要一次次致老师于死地，甚至不惜创建宗门，破坏整个东华帝国的根基与命脉。
“因为……一个人！”
老人慢慢站起身，佝偻着身躯，丝毫不像那个可以剑开天门，逼退数十万罗斯战军的天神。
反倒像一个垂暮老人，倚靠黄昏。
“您说的一个人，是谁？”君天行声音沙哑的问道。
老人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
“如果你在来西岭之前见过黄泉黑狱深处的那个女人，那么你就应该猜得到。”
“这个引起一切祸源的人，正是你！”
君天行眼眸骤然一缩，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他虽然有种猜测，可真正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他依旧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
自己今年不过二十五岁，虽然是帝国新秀，破军将主，可……如何能与七十年前，甚至百多年前的恩怨扯上关系？
“转生之说，是真的！”老人似乎猜到君天行心中的疑惑，解释道。
“譬如你从北境草原之下带回来的小丫头，便是经过转生，重活第二世的人。而她的上一世，正是北天鬼门的鬼帝，神荼！”
老人眼眸昏暗，却带着洞悉世事的深邃。
君天行很难想象，这个从未离开西岭天门的老人，竟然知道所有的事情。
“而且……她还是当年跟着龙主殿下来到这个世界的六人之一，老三！”
独孤老人语出惊人，让君天行心神。
“这么说……”君天行声音沙哑，“黄泉黑狱之下的那个女人，则是当年的六人之一，老五？”
老人点点头，紧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呵呵一笑。
“我，同样是当年的六人之一，排行第六！”
晦暗的剑光旋转，逐渐在老人左瞳之中凝聚，最终化作一个古朴的古字。
六！
君天行脸色大变，浑身气机暴涨，但是下一刻，漫天气机凝滞，硬生生将君天行按在了原地。
“放心吧，我已经忘记了太多，包括之前那个世界，包括那些恩怨……现在的我，只是受命镇守东华西岭天门，百年不得踏出一步的独孤。”
“我是东华帝国的镇守！”
……
老人有些疲惫的坐下，眼神晦暗昏黄，透着一丝丝倦意。
君天行已经离开了，但王也还在，架在火炉上的茶沸了一遍又一遍，王也无奈的再次添水，草芦之中水沸腾的声音才慢了下来。
“老头儿，你是不是说的有些多了……”王也惫懒的伸了伸腰，“至少你也得背着我呀，这么多隐秘，你就不怕吓死你唯一的徒弟？”
王也满心的无奈，若是知道会有这么多的猛料，他死活也不会呆在这里受罪。
聪明人就不该知道的太多，知道的多了，就容易累。
他不怕不聪明，他唯独怕累。
老人微微一笑，满是平和与溺爱。
“确实说的多了……”
“不过，你既然已经听到了，那便不能当什么事都不知道。”
“过来，我传你秘技，我需要你替我，守护好君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