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骞神色坚定的点点头,“没错。”
“你为什么对我和她的谈话如此好奇?”宫宸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了他一句。
“因为…自从她和你见过面之后,整个人就彻底变了…变的很奇怪。”
宫骞唯一能怀疑的就是宫宸说了什么刺激到夏一了。
宫宸斟酌了良久,缓缓说道:“她就是问我…我把她留在身边…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回答的?”宫骞脸色变的很紧张。
宫宸直言道:“我告诉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父亲。”
既然要断,那就要断的彻底,宫宸不想拖泥带水,再说他和夏一之间注定有缘无份。
中间夹着一个人,他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感情。
“难怪…”宫骞恍然大悟,他之前还纳闷,夏一怀疑大家接近她都是别有居心,只是在欺骗她、利用她而已!
宫宸亲口承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逢场作戏,根本没有爱过她。
这也就解释了,他对夏一的孩子是死是活一点也不在意。
宫骞呆愣的模样,引起了宫宸的注意,“难怪什么?”
宫骞小声的嘟囔着,满心的震惊和同情。
最初他就因为可怜夏一才出手帮助她,现如今宫宸的答案,对夏一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她听了该多心痛啊!
“你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不觉得自己太卑鄙无耻了吗?她是目击证人,可她没有必须的义务帮你抓到凶手啊!”
宫骞真的感觉宫宸的做法太不可理喻,怒不可遏的斥责道,他想替夏一鸣不平。
宫宸面无表情的直面宫骞恼羞成怒的控诉,冷笑道:“我卑鄙…你知道什么你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知道杀害我父亲的凶手多狡猾吗?他的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远远超过我。”
“我如果不采取非常的手段,你觉得我这辈子有可能抓到他吗?”
“不要忘了你也姓宫,你应该站在我这一边…”
“难道你就愿意…从小把你当儿子看待的伯父,一辈子死不瞑目!”
宫宸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着,因为愤怒他伸手猛地推了宫骞一把,宫骞身子往后一倒,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任何人都可以骂他卑鄙,唯独宫骞不可以。
没有人理解宫宸心里的痛苦,他已经泥足深陷,没办法回头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硬着心肠继续走下去。
懊悔已经毫无意义,夏一不会因为他的忏悔就原谅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情。
同样的,他不能继续自私的把夏一留在他的身边,不纯粹的感情,再加上有太多的秘密害怕被发现。
他和夏一之间,越是亲密越是伤害对方。
夏一已经做了选择,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一切的错误在他这里终结。
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夏一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想起她看到的凶手是谁了!
宫宸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别的途径上,没有了目击者的供词,其它的线索会很困难…
即使如此,也该放手了!
医院说的那些话,是他故意的。夏一想要的只是一个能让她放下一切重新开始的答案,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死心。
宫骞被宫宸给骂醒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感情用事,竟然把伯父的死忘得一干二净。
宫宸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记得夏一是目击证人,不会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时刻保持清醒的状态。
而宫骞还是意志不坚定,他心里想的只是夏一承受了不公平的待遇,而忽略了宫宸这么做的初衷。
宫宸骂的没错,他没有资格指责宫宸所使用的方法不对,因为他也是宫家的人。
宫骞耷拉着肩膀,被说的无言以对。
彼此都沉默了许久,激动的情绪也逐渐的趋于平静,宫骞轻声说道:“夏一怀疑我…她问我…我接近她的目的?”
“怀疑你?”宫宸不解的问。
宫骞继续说道:“她现在怀疑所有人…除了你之外,还包括韩北言。”
“不可能…夏一的心思我了解,她对韩北言的信任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宫宸的语气充满了嫉妒,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虽然宫宸利用了夏一,但是他对夏一的爱是真心实意的。
只不过他的爱和夏一的付出没有成正比。
他要的更多,谋划的更加的彻底…说句难听的,从一开始夏一就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爱上了这枚棋子。
更没有想到他精心布置的棋子被对手给利用了,并且成了攻击他的绝佳武器。
这一点,宫宸意识到自己很失败。
夏一这样心思单纯的人是最容易利用的,对他如此,对别人亦是如此。
敌我双方的较量,比的就是谁胜一筹,谁更不择手段,卑鄙无耻。
宫宸自认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
韩北言在夏一的心里,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可以与神明想媲美了。
夏一口口声声说爱着他,却轻而易举的怀疑他的真心。
而韩北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深信不疑,奉为金科玉律。
这样一来,或许她自己都不明白,她心里真正爱着的人或许根本不是宫宸,而是韩北言。
宫宸给过她无数的机会,每一次紧要关头,夏一的选择从来都是韩北言。
如果说夏一伤心欲绝的离开黑城堡是因为她发现宫宸不爱她。那么现在,宫宸把曾经的一切说成是一场戏。
只不过是为了维护他最后的骄傲罢了!
总不能承认,夏一为了别的男人抛弃了他…而这个男人还是他的佣人。
宫宸何等尊贵的身份,怎么能忍受了如此大的羞辱。
所以,宫骞的话让他感到匪夷所思,他是不是说错了?还是误解了夏一的意思…
真是滑稽,夏一怎会怀疑韩北言?屡次救她于危难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