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宫家的一份子,宫骞对夏一的遭遇很是同情,也感到愧疚。
归根究底,宫家上代的恩怨,纠缠至今,还让无辜的夏一卷入其中。
无论是宫宸还是韩北言,他俩对夏一的感情,掺杂了太多的仇恨和利用,让原本美好的爱情变了质,所以…
夏一现如今做出任何的选择,他都能理解她。
宫骞低声说道:“我明白…你心里对韩北言的所作所为肯定是无法原谅的。”
他下意识的认为夏一口中所指的“可怕的事情”是韩北言对她造成的伤害,其实不然。
很显然夏一知道他误会了,不过她没有出声纠正,而是选择沉默。
宫骞又说:“几年前我见到韩北言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就不太好。”
“可能是因为同情他的遭遇,所以我回国的时候会找他聊天。试着开解他心里的不忿。”
“你也该知道,他身为我伯父的长子,他本应该有机会继承现在宫家所有的一切,仅仅是因为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只能在所有人面前充当佣人的角色。”
“每天被我哥呼来喝去的…”
“换做是任何人都不会一声不吭的忍受这样的羞辱。唯独他咬牙隐忍,一待就是好几年。”
“期间从未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更加不会因为我哥偶尔故意挑衅而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对工作尽职尽责,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强。”
“我伯父在世的时候,对他很是器重。”
宫骞心里也很纳闷,韩北言究竟是为了何种目的,甘愿牺牲自己的尊严,死活都不愿意离开黑城堡。
然而,在夏一出现之后,他的举动就变的很奇怪,仿佛一夜间就判若两人,敢不顾一切的和宫宸争吵,甚至是挑衅他的威严。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宫爵死了,韩北言也不再愿意留在黑城堡了。
离开之前还不留痕迹的夺走了宫宸最爱的女人。
他这样算是报仇雪恨,发泄心中压抑已久的怨气吧!
宫骞说的这些,夏一并非完全赞同,宫骞这个人,真不能算是好人,他以前做的那些事,足以证明他做事也没有章法的,完全随心所欲。
之前在黑城堡暂住的那些日子,她也留意过宫宸对韩北言的态度,虽然常常是板着脸,冷言冷语的。
但她能肯定,宫宸不是那种无聊到故意找茬的地步…
再加上宫宸从一开始就怀疑韩北言和宫爵的死有关系,所以才格外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事实证明,宫宸的怀疑是正确的,那天她看到的那人正是韩北言。
夏一不止一次的猜测过,杀害宫爵的凶手,有着怎样的杀人动机…为了钱?还是为了权利?
当她知道凶手是韩北言的时候,她更加的想不通。
宫骞讲述了韩北言和宫家之间的渊源,才让她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仇恨,抛弃他们母子的浓浓恨意!
然而,究竟多深的恨意才能让人做出弑父这样惨绝人寰的疯狂举动?
她想的头疼欲裂,始终是找不到答案。
夏一唉声叹息的说:“再怎么器重…在所有人眼里他也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下人。”
宫骞嘴角微微抽搐,满脸尴尬的笑笑:“你说的没错…”
长辈的事情,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他也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了解了那么一点细枝末叶而已!
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也是时候回店里上班,长时间不在店里,很多同事该提意见了。
夏一看着宫骞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上班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宫骞瞧她起身准备要离开,宫骞急忙起身,瞅着她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说:“呃…你不是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吗?”
他把所有知道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讲给了夏一听,是为了交换黑城堡的秘密的,心里挺害怕夏一诓骗他呢!
夏一神色微愣,反应了几秒才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尾音拉的很长,眉梢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不是诓骗宫骞,更加不是要抵赖,是真的忘记了。
得亏宫骞脑子反应快,在她将要走的时候拦住了她。
“对哦!秘密就是…我偶然间发现,你们宫家之所以能累积如此庞大的财富和权势,似乎是和一枚宝石戒指有很深的关系。”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然而之前宫家明明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却在宫宸拿到宝石戒指之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有的危机迎刃而解,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
宫骞一脸认真的点头,“没错…宝石戒指是我们宫家的传家宝,很神秘…”
宝石戒指的作用只有宫家的当家人,也就是黑城堡的主人才有资格知晓,像他作为宫家的旁支,是没有资格知道的。
夏一非常严肃的说:“我告诉你啊!宫爵大人遇害的时候,他手上的戒指跟着不翼而飞。”
“至于宫宸手里的…那是假的!”
假如不是宫宸亲口告诉她,他手里的宝石戒指是假的,而她那夜在床上捡的才是真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宫宸竟然用了以假乱真,骗了所有人。
宫骞听了大吃一惊,目瞪口呆的摇头:“不可能…我哥不是把宝石戒指送给你了!”
夏一轻嗤一声冷笑道:“是送我了…你真的觉得你哥他会把真的戒指送给我?别逗了好吧!”
真相总是很残酷的,她曾经相信的一切最后都证实,全部都是假的,所谓的真情实意不过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戏码罢了!
自然,深信不疑的定情物,也变成了假的。
不对,形容的不够准确,应该说是由始至终都是假的。
夏一脸上带着淡淡的苦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留下宫骞满脸震惊的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回神。
……
黑城堡
餐厅的饭桌上,宫骞显得心事重重的,吃饭也心不在焉。
宫宸因为夏一事情,满脸的愁云惨雾,食不知味。
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一点也引不起他俩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