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望去,却见那人已经又和上首的夜祁瑞寒暄了起来,“劳皇兄惦记,数日前的那场刺杀,虽有惊却无险,皇弟目前已然好多了。”
场面话说的珠圆玉润,人却因多说了这句话再次咳了咳。
夜祁瑞微微转动着指间的酒杯,视线交错落在夜祁渊脸上,“不瞒皇弟,前几日父皇命为兄调查皇弟遇刺一案,但恕皇兄无能,并未将这件差事办好,不过……”
说到这里,夜祁瑞故意停了下来,“皇兄虽然辜负了父皇的嘱托,对不起皇弟,却也查出那日刺杀皇弟的并非等闲之人,那样凶险的场面,皇弟到底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夜祁瑞这话表面听没什么,像是闲话家常,家兄关心家弟,细品却极为凶险。
这夜祁瑞不但怀疑夜祁渊逃脱的过程,疑心他这些年隐藏实力,暗自发展势力,隐隐的还有倒打一耙的意思。
试想一个残废王爷面对上百个穷凶极恶之人的刺杀,若不是事先知道又怎会轻而易举的逃脱,更甚者怀疑这本来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也无可厚非。
当然,在场的人对于是不是闹剧都心知肚明,是以夜祁瑞问这句话的意思除了试探夜祁渊是如何脱困的,更有淡淡施加压迫的意思。
当然,若是夜祁渊能这么简单就被他试探出来或者被威胁,也不会在水深火热的皇宫生活这么多年了。
夜祁渊微微颔首,“皇兄多虑了,皇弟那日能安然无恙全赖父皇当年赏赐的那些影卫,这些年来皇弟虽过的不如意,那些影卫却是尽忠值守谨遵父皇的吩咐,一刻不离的守护在皇弟身边,也是如此皇弟那日才能侥幸逃脱那些穷凶极恶之人的追杀。”
一番话落,夜祁瑞这才猛然想起,十几年前夜祁渊还是皇子时,差点被奸人所害,父皇一怒之下赏赐了一批当时专供皇帝差遣的影子暗卫给他,当时他还因为这件事嫉妒了好长时间,对他的不满也由此而生。
只这些年这些暗卫就跟消失了一样,他还以为父皇早就收回或者不存在了,没想到竟还在他身边。
大意了!
夜祁瑞袖袍下的双手紧攥,没想到他这个皇弟这些年竟隐藏的这么深。
“当然。”夜祁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皇弟也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全身而退,而是身受重伤,也是这几日才好些。”
言下之意,身体刚好就来赴他这个皇兄的宴,可见对他这个皇兄的重视。
听闻此言,夜祁瑞袖袍下紧攥的手才微微松了松,他就知道他这个皇弟还是如当年一样没用,不敢违逆他这个皇兄的意思。
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去,夜祁瑞淡淡道,“这点倒是皇兄思虑不周了,皇弟见谅。”
当然,这只是一句简单的客套话,并且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夜祁渊的话亦没有什么感情,“皇兄不必自责,皇弟那日虽侥幸脱困,父皇赏赐的那些影子侍卫却因这次的事情折损大半,皇弟正想着这几日寻个机会向父皇告罪呢。”
叶幽此时才明白夜祁渊今日来此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