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生辰当天最大,就“纵容”他一次罢。
“这杆儿可是湘妃竹。”她抿了抿唇,低低解释,“大夫人种的,意义不同哦。”
黑瞳一缩,他厉声道:“你去了清秋苑?”
楚淳肃然下令的禁地,一旦抓到,受宠如她,亦难逃家法伺候的命运。
小养女胆儿肥,敢捋虎须了。
“那院墙不高,我灵活得很。”她嬉皮笑脸的,“唉,没办法,谁叫你金山银山搬不完,估摸着送什么都不入眼,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美观且实用。”
他默默的叹了口气。
美观是绝对搭不上边儿的,至于实用……
能不能用,还很难说。
她顿了顿,加上一句:“留个念想?就当……大夫人在陪着你。”
小心翼翼的口吻,担心触怒他敏感的心思。
谁不怀念真正的亲人?只不过有些人,将情感深深掩藏了。
而藏得太久,会生病的。
沉寂片刻,他终是伸手接过。
“嗯。”
原以为收了东西,就能独享清净,岂料她意犹未尽,蹬鼻子上脸道:
“生辰礼仅是惊喜的一小部分,接下来,皆安排得妥妥的,离子夜还有两个多时辰,来得及,走吧!”
“……”
不知道现在把她敲晕扔回海棠苑,还来不来得及。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自后门溜出,跨上了矫健的骏马。
夜色苍茫,凉风习习。
令他产生了一种,总角小儿贪玩,瞒着亲眷,偷跑出府的诡异感。
事实上,没人关心管教,更没人在乎他去哪。
就算某一天消失不见了,想必也不会有谁惦念。
唯有杀戮,唯有一张张惊恐痛苦的脸,唯有不断攀爬,才能让他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暮哥哥。”
娇娇软软的嗓音混合着风声传至耳畔,如一粒石子投入深潭,漾起一圈圈涟漪。
眸底的阴霾,不由散了。
“嗯?”
她抚着顺滑的鬃毛,赞叹:“好漂亮的马儿,有名字吗?”
上回十万火急,加之天色极暗,只知是匹高头良驹,此刻细瞧,甚是与众不同。
“银霜。”
“通体乌黑,颈部和四蹄呈银灰色,晓风夜凉,月染银霜……”她笑眯眯道,“真是个好名字!”
仿佛在附和,骏马打了个鼻响,骄傲的昂起头,蹄下越发生风。
两刻后,来到她指定的地点。
两人站在一家铺子前,一个愕然尴尬,一个抱臂嗤笑。
“这就是你所谓的安排妥当?”
且不谈老旧的招牌,目测可容纳不超过十人的大小。
关键,门板紧闭,白跑一趟。
原本没什么食欲,这一折腾,他还真饿了。
她小声哼唧:“怪你,回来得太晚……”
他气笑了:“难得请客,就不能挑个正经酒楼?云玖卿,你抠得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