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航此话一出，整个病房内的气氛忽然一变，大家都变得安静下来。

凌暮雪看着郑天航，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就在刚才，他还信誓旦旦的说，昨晚是他不顾生命危险，孤身前去救了凌暮雪，而现在，他说什么？

他说昨晚他根本就没有去过什么纺织厂，一直都在会所里？还有好几个姑娘可以为他作证？

别说是凌暮雪了，就是潘秋云，此刻看着郑天航的目光都有些无奈。

注意到凌暮雪的目光，郑天航心里有些不安，这种话说出来，确实很丢人，但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总之自己绝对不能被抓进警局。

换成是平时，进警局也没啥了不起，凭借着自己家里的关系，现在进去，转头就可以出来，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杀人罪啊，这要是牵扯进去了，就算是自己老子最后能够保住自己，那也必然要脱一层皮。

而且，这不是他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这很有可能是那杨善给自己做得一个局，那杨善虽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保安，但是那小子跟天冠集团的伍月有关系啊，难保他不会借伍月的关系，来报复自己。

万一伍月要是插手，那事情就很麻烦了，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那个杨善想要借机搞自己。

郑天航越想越不对，所以今天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被抓进去。

“你确定？”沈颜看着郑天航反问道。

“我确定，是杨善，是杨善想要害我，杀人的是他，我根本就没去过洪刚纺织厂，是他去的，人也是他杀的，你们要抓就去抓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郑天航道。

郑天航也知道，这话一出，势必导致自己在凌暮雪心头的形象大打折扣，之前所计划好的一切也都将不复存在，凌暮雪必然会看轻自己，可是，相比起自己被抓进警局，这些都不重要了，郑天航甚至担心，自己要是这一次被抓进了警局，杨善会不会找人趁机搞死自己。

看着郑天航那一副急着甩锅的样子，沈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到底凶手是不是这个郑天航先不去说，至少，郑天航这一副贪生怕死急于甩锅的样子，沈颜是很鄙视的。

沈颜转头看向了凌暮雪：“凌总，打扰你修养实在不好意思，还希望你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我们，昨天去救你的，到底是郑天航，还是杨善，希望你不要隐瞒，我们也好抓住凶手，免得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没等沈颜的话说完，凌暮雪已经掀开自己的被子，整个人直接从病床上跳了下去然后冲出了病房。

“暮雪，暮雪你干什么去，你还没穿鞋子呢。”看着冲出去的凌暮雪，潘秋云焦急的喊道。

顾不得身后潘秋云的呼喊以及追出来的沈颜等人，凌暮雪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昨晚去救自己的人，是杨善？

是他，他为了救自己，还杀了人，结果呢，结果自己不仅不信任他，还任由潘秋云，郑月他们羞辱杨善，甚至逼迫着杨善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她无法想像，刚刚，杨善签字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她想起刚才杨善签完字转身离开时落寞的背影，当时的杨善，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是啊，怎么能不失望呢。

光着脚一直追到了医院门口，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惊诧的目光，但凌暮雪都不在乎。

冲到医院门口，凌暮雪举目四望，但哪里还有杨善的身影。

“杨善！杨善！”凌暮雪不顾形象，扯着喉咙连喊了好几声，但都没有等来回应。

凌暮雪站在那，忽然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撕裂，感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一刹那轰然碎裂，就好像一个小女孩儿，自己最最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了一样，那种心痛，难以言喻。

“暮雪，你干什么呀，这么多人看着呢，一个小保安，走了就走了啊，再说了，那小子可是杀人犯，是要枪毙的。”追出来的潘秋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着凌暮雪道。

凌暮雪站在那，看着眼前车来车往，心里无比的失落：“他，走了吗……”

沈颜等人也都已经跟出来，看着失魂落魄的凌暮雪，沈颜也有些诧异，一个不学无术的小保安杨善，竟然能够让大名鼎鼎的美女总裁凌暮雪如此反应？

“凌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跟我们说说昨晚的事情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颜开口。

“警官同志，我们家暮雪跟那个叫杨善的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看，你看他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了，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那小子不管做了什么事，都和我们家暮雪没有关系啊。”潘秋云一边说，一边晃动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

“暮雪，快，你快点也把这协议书给签了，这样你就跟那个杀人犯没有半点关系了。”潘秋云道。

看着潘秋云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看着上面杨善的签名，凌暮雪嘴唇颤抖，想到刚才杨善最后问自己的问题，想到他走时，那失落或者说失望的眼神。

凌暮雪忽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就轻易的相信了郑天航，恨自己为什么不相信杨善。

抢过潘秋云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凌暮雪直接将它撕成了碎片。

“啊，你干什么，不能撕，不能撕啊！”潘秋云扑上去想要阻止凌暮雪，她废了多少心血才让杨善乖乖在上面签了字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撕碎的纸片洒落，在微风中轻轻飘散。

“凌总，看起来你的身体好像还不错，麻烦你去警局跟我们做一下笔录吧。”沈颜能够感觉到此刻凌暮雪的悲伤，但这并不会影响她的调查工作。

……

滨海市一处较为偏僻，且门庭上没有任何标识的庭院之中，王向南坐在那，脸色很是严肃。

在王向南的面前，几个看上去年龄比王向南轻一些的青年敲着二郎腿坐着，盯着王向南的神色，似乎带着一抹审视。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就是这么个事情，这谢寒和关谷的身份，我相信你们也可以查得到，接下来的审讯，就交给你们了。”王向南道。

“呵呵”坐在正中间，带着墨镜的青年呷了一口茶，看着王向南道：“两年不见，王署长的实力大增啊，不仅无惧于蛊毒高手谢寒，就连后天后期的倭国忍者关谷都不是你的对手了，这么看来的话，我应该也已经不是王署长的对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