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冲看向了刚刚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的岳父余天洪,现在余天洪是他唯一的希望了:“爸,爸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在陷害我,他想要陷害我,我是被冤枉的。”
“砰!”
扬善一脚落下,正中朱冲的裤裆位置。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哀嚎,朱冲裤裆处,浅黄·色的液体混杂着鲜血淌了出来。
“你们的交代,我等着,我自己的交代,我先拿了,谁有意见,或者想要报仇,随时来找我。”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黄银福都说会给交代了,这个小保安竟然还下如此狠手,这一脚下去,可是将朱冲的下半辈子都给毁了啊。
看着如此凄惨的朱冲,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余天洪,瞬间闭嘴。
一来是,他也很担心,万一自己多嘴说句什么,刺激到了扬善,也会落得跟朱冲一个下场。
二来,他也听到了刚才扬善的那番话,他自然知道扬善指的是谁,朱冲想要让舒情给他当情人,他作为朱冲的岳父,此刻,对于朱冲也相当愤怒,自己作为朱冲的岳父,动用了多少资源,帮朱冲在医院站稳脚跟,还得了科室主任的位置,结果这货竟然想着出去包女学生?
“记住我的话,千万想着随便找个理由来糊弄我,如果你们给的交代我不满意,我保证你们会后悔。”
黄银福愣在那,有些尴尬,身为院长,这么被人威胁,算是颜面尽失了,但他也不敢发飙啊。
“黄院长,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人去给病人检查一下情况,然后让人好好调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还是水行舟先反应过来,对着黄银福道。
“对对对,我这就去安排,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黄银福借坡下驴,他心中很愤懑,但现在搞不清楚这个扬善的来头,有没有背景不好说,下手那是真的狠,完全不管对方是谁,逮着就下狠手,跟个棒槌一般,根本毫无忌惮和顾忌可言,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还是先把这棒槌稳住再说。
几个专家医生在病房给舒情母亲做会诊,还有人将朱冲跟余天洪都送去治疗了。
黄银福拉着水行舟到了一个会议室,看着水行舟有些不安道:“水老,您跟我透个底,那个扬善到底什么来头?”
刚才的事情具体如何,一查就知道了,不仅查出了朱冲以权谋私,私下里保养情人等恶劣行迹,包括他的岳父,副院长余天洪,也是一堆见不得光的事。
这让黄银福很愤怒,也很无奈,依着他的性子,恨不得将这两人直接送去监狱,但这事儿可不是他们俩的事情,关系到整个医院的名誉啊,副院长跟科室主任如此,那丢得是整个医院的脸,所以他很纠结,到底该怎么做。
所以,这件事怎么处理,那扬善的身份背景,很关键,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话,是最好的。
黄银福是个人精,他不会因为扬善那一身保安服就将他视作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别的不说,至少他那一身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水行舟苦笑一声:“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杨先生的来历,我也是今天才认识他的。”
“啊?”黄银福一头黑线,心道,你刚刚不是还说他是你朋友么?
“不过,我们是在蒋天佛的家里认识的,我想你应该认识蒋天佛吧?”水行舟道。
“蒋天佛?”黄银福确实是惊到了,作为滨海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蒋天佛呢,论社会地位,他黄银福作为一个地级市人民医院的院长,那也是副处级,不比蒋天佛低,但那不够是个头衔而已。
蒋天佛可是滨海市数一数二的娱乐大亨,商界巨擘,他掌握着滨海市至少三分之一的媒体和娱乐资源,先不说有多少钱跟关系,他要是想搞臭黄银福,估计是分分钟的事情,搞臭还是小事,以蒋天佛的能耐,搞死黄银福也不难。
“莫非他是蒋天佛的人?”黄银福有些无奈,如果是这样,那怕是就麻烦了。
水行舟摇了摇头:“不是。”
黄银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如果只是蒋家的一个保安之类的,那么想必蒋天佛应该不至于为了他跟人民医院如何。
“不过他今天救了蒋天佛一命,另外,蒋天佛还答应他,不管他需要蒋天佛做什么,蒋天佛都一定帮他做。”
“这……”黄银福苦笑连连:“这也太巧了吧,看来也是朱冲跟天洪活该倒霉了。”
“呵呵,你可别以为,他是仰仗着蒋天佛才敢这么做的,这么说吧,他在蒋天佛家,喊蒋天佛是喊老蒋的,他把蒋天佛的一个手下,好像叫袁老七给打伤了,但蒋天佛提都没有提一下,对了,还有一个事儿,那就是,这个扬善,他的医术,可能不在我之下。”
说这话的时候,水行舟也是有些发虚,说扬善的医术不在他之下,那是他给自己面子了,如果按照给蒋天佛治疗的情况来看,那扬善的针灸之术,绝对比他高出不少。
“这怎么可能?”黄银福满脸都是惊骇之色。
要说那扬善能打,跟蒋天佛关系好,甚至救过蒋天佛的命,这黄银福都可以接受,可要说扬善的医术不比水行舟差,这怎么可能,扬善才几岁,水行舟行医多少年了?就算扬善从娘胎里就开始学医,也不可能有如此建树吧。
“呵呵,信不信由你。”水行舟自己也是有些苦涩。
黄银福知道,水行舟是绝对不可能拿这种事来跟自己开玩笑的,而光凭水行舟所说的这些,他就已经知道,朱冲跟余天洪完蛋了,自己要是想要包庇或者护着他们,那么自己也会跟着一起完蛋。
想通了这一点,黄银福便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丢脸就丢脸,总比身败名裂强。
朱冲跟余天洪的事情,被查得清清楚楚,证据确凿,光是那些证据,便足够两人去监狱蹲上好几年了,这样的结果,扬善还算满意,两个无关紧要的渣滓而已,扬善也不想真弄死他们。
没过多久,舒情母亲那边的诊疗也出结果了。
动脉粥样硬化,伴有动脉肿瘤,不过好在没到晚期,可以通过手术治疗,手术费用大概二十几万。
舒情趴在母亲的病床上哭得梨花带雨,二十多万啊,自己勤工俭学,周末兼职,扬善辍学打工,再加上在工地打零工的父亲,三人所有的收入加在一起一个月也就一万出头,还要吃喝,那些亲戚朋友也没有几个愿意借钱给她们的,因为怕他们还不起,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