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慈眼神平静，转身看向门口。

“身为一宗之主，你还是改不了喜欢偷听别人谈话的臭毛病，吕太正，这才是你的真实模样，不是吗？”

吕太正满不在乎的咧嘴一笑：“本座……因人而异。如果有人在背后乱嚼本座舌根，本座自然要听上一听。”

“随你怎么说，反正对于你吕宗主，本主持只能敬而远之。”

常念慈面无笑意，看着吕太正的眼神里半是怨恨，半是无奈。

她的确拿这个金元境七重的超级高手，没有任何办法。

说的难听点，倘若吕太正真的要覆灭清高院，他早就可以那么去做了，而且对他而言十分轻松，玄元大能一掌拍下来，血元之下必然死伤无数，连常念慈这个金元境高手都要九死一生。

然而吕太正并没有那么做。

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

吕太正道：“清高院，还有存在的价值，你们需要抗衡西域的妖魔鬼怪，不是普天之下的所有脏活累活儿，都该由我苍天宗来承担的。”

“从上古时代开始，西域就是边蛮之地，你们的老祖先也不过是蛮族里侥幸存活下来的一支，当年留下一线生机，也是希望出现这种情况时，你清高院还能派上一点用场。”

随即，他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上古杀妖之术，清高院应还有传承，可为何在你常主持手中，变得如此不堪？”

“不堪吗？若是数百年前的漠北妖乱，你能出手一次，我清高院或许可将传承保存得更加完善。”

“当然，哪怕是现在，本院同样留下了诸多妙法，比如四象神阵，那金銮大鹏还没试过，难不成吕宗主想试试看？”

常念慈话锋凌厉，尽管吕太正的强大让整个清高院无法抗衡，但她也不会卑躬屈膝。

传承十万载，靠的可不是低声下气。

吕太正没有理会常念慈口中的威胁，继续道：“料想你也是这么一个答案。漠北妖乱，本就是你西域武者引起，凭什么要本座来帮你们西域之地擦干净屁股？你宗门的降妖传承遗失，是你清高院无人，这笔账，算不到本座头上。”

“本座所能做的就是，那头防御强大的金銮妖王，我会和林辰联手将之解决掉，也算是给你们清高院一个答复……至于两大势力之间，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是头一年了，你们要怎样就怎样，本座此次前来西域，也只是不想落下一个口舌。”

玄武族老上前一步：“什么叫不想落下一个口舌？若不是你养妖自重，西域安宁之地，哪会有什么妖乱？”

这话，让吕太正脸色一沉。

浑身杀机毕露。

“养妖自重，本座要平灭你们清高院，又何须养妖？哼哼……”

“怎么？你莫非是要动手？要杀我等灭口？”玄武族老丝毫不假以颜色，怒目以对。

“本座只是想让你清高院明白一件事，倘若本座要灭你等，无需养妖，也无需等到现在……”

“而今天地被妖乱所席卷，北荒妖王打开了铜山城封禁，从昔日最强大的大妖王手中，卷走了一件至宝，那至宝可以改变天地元气，使得元气转为妖力，十万年前那场足以覆灭整个苍天大陆的大灾厄，极有可能卷土重来，本座此行西域，第一，是想联合人族同道，斩妖除魔，第二，也是为了跟你清高院了结一下恩怨，可不是来算账的。”

“你们若是固步自封，沉迷以往不可自拔，待这大漠被大妖席卷，金元境妖王横行苍天大陆，到时候……有你们扼颈悲鸣的一日，告辞。”

他说罢，振袖离去。

只留下常念慈和玄武族老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该相信这一番话，还是视作是对方的恐吓……

楼外，林辰袖手而立，看样子等候了不少时间。

见到吕太正出来，林辰莞尔一笑，问道：“说完了？”

吕太正似笑非笑的一摇头：“你应该早就知道结果……”

“知道与否对当前局面并没有什么影响，苍天大陆，本也不是我将要长驻之地，只是不想留下遗憾，至于手段……吕宗主的手段，也算不上肮脏。”

林辰沉吟着道。

换作是他自己，面对当年的妖乱，又会怎么做？

苍天宗扩张，没有援手其他宗门势力，这无可厚非。

在武者的世界里，这是弱肉强食的法则，事实上，每一个宗门也都是这么做的。

因此才能崛起。

吕太正没想到林辰会这么说，不由的嘿然一笑，点点头道：“原来……咱们还是同道中人？”

“别，我宁愿你说的是臭味相投。”

林辰摇头道：“昔日，我也曾统御过一个庞大组织，战争是无情的，势力成长的过程更加残酷，但这不代表我认为苍天宗代表正道，仅仅是因为……正道对于本人来说，也并不重要。”

吕太正盯着他：“正道不重要，妖魔要打压，林辰，你遵循的是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