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顾灼青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第一次,尧泽救了她,她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有点尴尬。
沉寂中,尧泽的声音再一次的响了起来。
“历朝历代,王侯将相也好,贫民谋士也罢,最终,不过荒冢荒草一堆,你又何必非要与人结怨?”
闻言,顾灼青眨了眨眼睛。
“我没有啊,我从不与人结怨。”
尧泽低低的吐出一声叹息,“你将人高堂活活气死,实乃不该。”
她静静的看了他片刻,“她不是年事已高才死的么?怎么说是我被我气死的?”
尧泽看着她,绯色的唇瓣轻轻开启,“确实是被你气死的。”
顾灼青垂下眸子,底气不足,“嗯,那就算是被我气死的吧。”
“我要去上朝了。”吐出一句,顾灼青便往外走去。
尧泽眉头轻皱了一下,“施主稍候。”
吐出一句,他转身进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双鞋子。
他放在隔着顾灼青一定距离的地方。
“在这尘世间,荣也一生,辱也一生,富也一生,贫也一生,你不必过于执着。”
顿了顿,他又将石桌上的经书整理好。
“这些书你带走,可以助你弃恶从善。”
顾灼青眼底划过一抹不解,她也不矫情,她穿好鞋子,而后直接将书拿了起来。
看也不看,便朝着墙角走去。
纵身一跃,便越出了这高墙。
尧泽扭头看了一眼她离去的方向,幽幽的吐出一声叹息。
昨夜,若不是她那个叫孟槐的侍卫来这里求他相救,此刻,她必然凶多吉少。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世事变迁,自有定数,他不该掺和的。
可,当时好像,不曾多想什么。
他来到佛前跪下,静静的诵经,不知道是在忏悔,还是什么。
……
今日的朝堂注定是不平静的。
堆满御书房的,全部都是弹劾顾灼青的折子。
说她不仁不义,品性卑劣,刻薄残忍,于长鱼府宴会当夜送上棺材,将人高堂送走。
“皇上,顾灼青此举,天理难容,罄竹难书,还望皇上加以重惩,以慰侯爷之心呐!”
“皇上!”林臻亮上前一步,“臣昨夜去长鱼府里看过,可谓是一团乱啊,尤其是侯爷,硬生生的被气的病倒了,大夫说,侯爷乃郁结难散,空有性命之危啊!”
“皇上,臣请求严惩顾灼青。”
“臣附议!”
听着朝堂上震天的声响,顾灼青不屑的轻哼出声。
这些落井下石的小人,当初贿赂她,求她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顾灼青,你还有何话好说!”
顾灼青一只手捂着胸口,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几步。
“皇上,此事全是误会。”
“误会?”澹台厉眉眼轻轻眯起,犀利的目光在群臣中转了一圈。
有几位吵的很凶的臣子一直要求严惩顾灼青,大概就是长鱼风的人了吧?
顾灼青这事儿是过分了,可却让许多人露出了马脚。
毕竟,高堂被人生生气死,这事儿并不光彩,尤其是长鱼风,更是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