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她缓缓来到那大汉跟前。
在他狂傲的目光中,她堂而皇之的从身上掏出一包药洒在了大汉的酒杯里。
“来!干了这杯鸩酒!”
闻言,大汉一怔,“顾大人这是何意?”
“这可是我亲自为你下的鸩毒,你不喝,是看不起我顾灼青,还是看不起我青国?”
她一字一句,带着一种不可违逆的气势。
“顾大人,这可是毒!”他不可思议的吐出一句。
邢将离静静的看着那一幕,不曾言语。
倒是楚风,左忍右忍还是没有忍住,“他竟然还随身带着鸩毒!”
沉寂中,她将手里的酒往前递了几分,直接递到了大汉嘴边。
“你当真不为两国邦交着想?”
“你这是强词夺理!”大汉后退一步,语气有些不足。
后者低笑,“你让僧人饮酒何尝不是强词夺理!杀人无形!”
“喝!”她沉沉的吐出一个音节,又将手里的酒往前递了几分。
大汉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是我考虑不周。”
“既然知道是你的问题,那便喝了!”
大汉狠狠的盯着她,垂再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顾大人,我们可是你青国皇帝的客人!”
他话音落下,顾灼青便笑了起来,那笑声当真是狂妄的丝毫没有掩饰。
一顿笑,她眉眼讥削的看向他,“凭你,也配!”
不等大汉说话,她却猛地捏住他的嘴,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下,狠狠的将那杯酒给灌了下去。
前后不过片刻,大汉便倒在了地上,嘴里吐出黑色粘稠的鲜血。
邢将离瞳孔微缩,震惊的目光不可思议的落在了顾灼青的身上。
偌大的厅内,寂静无声。
似乎谁也不曾想到,她倒在酒里的竟然真的是鸩毒。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敢当庭沧溟毒杀使臣,还当着沧溟主君的面。
这是何其的不给对方面子,甚至可以说是打脸。
尧泽怔怔的看着顾灼青,那拿着菩提的手却忍不住的捏紧了起来。
在一片寂静中,他怔怔的看着顾灼青。
十年袈裟,十年禅榻,却因她一朝相护,而淡了佛法。
他沉沉的闭上眼睛,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砰!”邢将离至始至终不曾说话,只是看着顾灼青,那漆黑的眸子里云海翻涌。
“来人,速去禀报皇上,顾灼青毒杀使臣,请皇上发落!”长鱼风一党有人随即见缝插针。
然而,顾灼青只是云淡风轻的接过草焉递来的手绢。
轻轻擦过五指,她随意的将手绢往尸体上一扔。
“各位同僚,老子真替你们害臊,国师被辱,便是青国被辱,皇上被辱,我等被辱,而你们不敢吭声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陷害刚正不阿的我,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邢将离捏住杯子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
所以,他毒杀他沧溟使臣在前,还反倒是他的错了!
一片剑拔弩张中,尧泽缓缓起身。
在众人难堪的目光中,他轻轻牵起顾灼青的手,转身,旁若无人的走了出去。
盯着被他握住的手,她一脸懵逼的眨了眨眼睛,仿若失了魂一般的跟上了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