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了良久之后,她咬了咬牙,去寻一寻总比在这儿待着要强上许多罢!她打定主意,轻轻地摸下了楼,只向着适才的那处排屋而去,说不准,他一时累得紧便在此处歇着了罢?
刚走下楼,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她心中一顿,狐疑地抬头看去,只看着前面一群人缓步走来,说说笑笑,为首的是庆和公主,而陪在她身旁的便是夏月嫣。
她心中一紧,直觉哪里有什么不对来?只转过头来看了看,却见一处房门那里虚掩着,透着几分古怪,而庆和公主一行人若是再走上前去,只怕便要进去了。
她来不及多想,提起裙摆就要往一旁而去,只刚走到一处假山前,庆和公主几人的声音便近在眼前,她刚要整装出去,斜地里却是伸出了一只手来,拦住了她。
她扭过头去,看见来人,惊讶地道:“你……”
夏月嫣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只笑着道:“公主殿下这般的好去处,我有幸得见一次,都舍不得告诉旁人,公主殿下今儿个可当真是疼我们几个,独独带我们来瞧。”
庆和公主笑容满面,嗔怪地指了指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哪次来我这里,我不是由着你四处去逛的,这会儿倒是来说这般打趣的话?”
夏月嫣害羞地笑了笑,随后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愈发殷勤地扶着庆和公主往前走来,只行了三四步后,却见明玥在一旁立着,眼中微微闪烁片刻,随后才惊讶道:“世子妃怎么在此处?可是迷路了么?世子爷呢?”
明玥抬起头来,静静地看了夏月嫣一眼,随后才微微屈膝行礼道:“我随意走了走,便走到此处了,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庆和公主看着她笑道:“钰儿这孩子,小的时候便常在我这里玩闹,一玩便是半日,带你来这儿倒也不奇怪。只是怎么这会儿就你一个人,这臭小子,又自个儿出去玩了不成?”
明玥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来,随后刚要说话,却见夏月嫣抬起头来看了看,只惊讶地道:“前面那门怎么开着?可是有人进去了?世子爷不会在里面躲懒罢!”
闻言,众人都轻轻地笑了起来,庆和公主也是忍俊不禁,“这小子喝了不少酒,后来才知这丫头将两种酒给弄混了,放在一处怕是酒劲大的紧,说不得他也扛不住,便在那屋里头歇下了,我去瞧瞧。”
她刚抬脚要走,夏月嫣满面笑容地扶着她,却见明玥上前一步微笑道:“公主殿下何必操心他?既是到了公主府里,他还能出什么事不成?不若莫扰了大家的雅兴,前面的观鱼阁景色倒是颇为不错,诸位可以去瞧一瞧。”
听见这话,庆和公主一怔,还没开口,却见夏月嫣满面笑容地道:“公主殿下将世子视若子侄,也是心中挂念罢了,没有什么要紧的,还是叫公主殿下瞧瞧才好。”
明玥抬起头来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庆和公主则是满脸愕然,片刻之后,才见明玥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就请公主殿下先行罢。”
夏月嫣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表情,瞧着她面色平静,似纯然无事一般,心中微微一顿,片刻后却是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
两种酒混合在一起,又加上幻神香,苏钰可并非是什么正人君子,想必接下来定是精彩的紧。
庆和公主走上前去,只瞧着那半掩的门眉头微微皱了皱,她生于宫廷长于宫廷,便不说此事有多蹊跷,只是瞧着两人之间的氛围,她都能敏锐地察觉出什么不对来?
不着痕迹地扫了明玥和夏月嫣一眼,随后微笑道:“这傻孩子,定是喝的多了,在里面睡下了,不若便叫他这般歇着罢?咱们去别的地方瞧瞧?”
夏月嫣神色剧变,怎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心念急动之下,遽然出声道:“我瞧着那酒烈得紧,若是世子爷醉了,还需得人服侍才是。”
庆和公主抬脚要走,听见这话微顿住脚步,扭过头来看着夏月嫣。
对上庆和公主带着几分冷然的眼神,夏月嫣心口微微一怵,却又强自笑了出来,低声道:“公主殿下这般疼爱世子,想必担心的紧,倒不若瞧瞧他安好了,才放心不是。”
庆和公主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还没开口,却听明玥缓缓开口道:“明玥多谢公主殿下关怀,我也担心的紧,不若便去瞧瞧吧。”
庆和公主眉头动了动,随后才叹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一旁的侍女道:“翠若,你去瞧瞧。”
翠若躬身应是,起步上前打开了门,一打开门那屋子里便透出一股甜腻的香气来,庆和公主皱了皱眉,轻轻地挥了挥面前的香气,夏月嫣心头急跳,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门口,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见翠若从里面出来,面色平静又自然,行到公主面前,福了福身这才抬起头来笑着道:“公主殿下若是见了里头的人,必定愈加欢喜的紧。”
听见这话,夏月嫣脸色变了变,目光直直地看着那屋子,为什么没有人出来,她分明接到了消息,是个女子进去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猛然抬起头来看向明玥,明玥神色始终如一,平静淡然的紧,察觉到她猛烈的眼神,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她,眸中露出一抹淡淡的讥讽来,随后便扭过头去看向庆和公主。
庆和公主面上也是讶异的紧,看着翠若笑盈盈的模样不解其意,翠若闪身避在一旁,众人抬起头来,这才看着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年轻的青年来。
那青年生的面容俊秀,一双眼睛笑意融融,一身蓝色长袍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形容清俊,只见他缓缓躬身行礼,笑着道:“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庆和公主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来,看着眼前的人,声音都带着几分高昂,“你这臭小子!你这臭小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面前的男子轻笑起来,站直了身体,看着公主微笑道:“裴行离京半年,公主殿下却是一如往昔的年轻美貌!”
这番话更是哄得庆和公主乐开了花,脸上满是绷不住的笑意,只指着他笑骂道:“你这猴儿,这张嘴还是抹了蜜一般,不知道这离京这么久,又祸害了多少小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