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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9章 帝都各位

帝都各位荣辱的第一位,就是钦差赛尚阿大人了!

他被逮之年正好六十花甲,全名阿鲁特·赛尚阿,字鹤汀,蒙古正蓝旗人,本职是,文华殿大学士、旗人军机大臣。

回想两年前,赛大人肩负钦差重任出征之时,咸大爷激动得连赋御诗两首相送,未曾接战又赠大小烟荷包两个!

要是你我得此墨宝,牛逼就到火星上去了!

但是,自从赛尚阿到达桂林起,广西军费就猛增至每月70万两,一个月都不能少。

年纪轻轻的咸大爷早就砸锅卖铁了!

所以,活该赛尚阿大人倒楣,害得大爷人才两空,还长毛满天飞!

赛大人是蒙古旗人,与审讯徐广缙不同,由原单位军机处和刑部满尚书阿灵阿联审,方便保密和找资料对质。

但还没怎么问,就得出了个结论,恶意欺骗上峰(指大爷),直接给判了个斩监候——

其实,就是咸大爷要出这口恶气,指示要赛上阿不认,就往死里揍!”

所以,审讯过程很血腥,直接就是刑讯,不要你说,只要你叫,有时候赛大人就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了。

根本不是质询徐广缙那一套,对赛尚阿一问一答就太没劲了!

想想大爷的那么多银子——

700000x24=16800000两,至少三分之一是进了这赛大人的腰包了——

16800000÷3=5600000两。

560万两银子,两年时间这个数,如何?

抽你几鞭子,有什么不可以的!

赛大人哭诉,根本就没这么多!这资料都哪来的呀?我日他娘的呀!

不许问,不准骂,专家数据赶紧认了,对你有利!

这赛大人哪敢认呀!这不明明掉脑袋的事嘛,所以来了个打死也不认。

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就一遍遍哼哼——

我只是心太软,舍不得乱杀人嘛,嗯嗯,嗯嗯……

各位可以想想,审赛大人这样的高官,尽是全武行,而审徐广缙一个总督,反而文绉绉的,还要给他请律师辩护呢!

其实,这些都是大爷安排好了的——

调徐广缙去广西,都是在赛尚阿已经不行了的情况下才抽去的。

确实如徐广缙所说——

此前,赛大人都在广西打仗,徐广缙在广东是出了不少银子的,所以要区别对待。

不能让徐广缙出了银子还担责任,就太过了!徐广缙的责任,只是丢了武汉而已,纯属作战败北,对比赛尚阿在广西和湘南的责任,已经是影子的影子了!

实际,赛大人倒楣还在徐广缙之前,在湘南衡州被绕过的时候,大爷就下令逮了这赛大人送京!

而逮徐广缙是在武昌陷落的时候,也就是彻底挽救不了湖广危局了,才抓的徐大网红。

天军肆掠湘南时,赛大人也由道州到了衡州,与程燏采总督在一起。

天军一绕,就把这两个大人的官绕没了。

程燏采还行,只是被撸职留用,如不是后来长子战死刺激,应不致问罪。

赛大人当时可就失去了人生自由,回到了帝都,刑讯,认银子,理赔,否则,丟命!

大爷为什么辣么心狠手辣?他不是理学家吗?都理学在哪儿了?

其实,理是出不了气的,要剁人才解恨。

大爷对赛大人的不满,也可谓由来已久的了,须理理才会明白一二——

大爷给赛大人上紧箍咒,是在永安围困两月之时,赛大人不敢再遥控,离开阳朔到了永安北郊压阵,时间是1851年11月。

经过大致三轮交手后,已是四个月后的1852年3月底,天军已陷危局。

大爷的语气,也已经由“唯你是问”变成了“提头来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偏偏此时,被天军巧妙脱出,赛大人预感不好交代,已经准备自请治罪——

幸亏,清军截住了天军后卫,歼灭2000人,取得龙寮岭大捷,还捉了个洪大泉。

赛大人计上心来,将其伪装为仅次于洪秀全的二号人物,天王的亲哥哥;

也把龙寮岭大捷吹牛成了永安大捷,说粉碎了长毛主力2万人,只剩下小部漏网之鱼;

其中,包括洪秀全本人,正在全力搜捕中。

赛大人的这份捷报文字,就是今天看来,也是过得去的,只是与史实不符而已。

大爷就这样在大喜小疑中放过了赛大人,那时杜太师还没死,与大爷一同暗中考据了洪大泉良久,还是未能彻底打消心底疑问。

尽管洪大泉什么都说了,理应得到宽大,大爷还是把他剐了解气。

只是赛大人奈何不了桂林被围,才正式自动提出请大爷治罪。

大爷有些如梦方醒,只是鉴于大战用人之际,才饶过了赛大人,调广东徐广缙上来主持桂林大战,而把赛尚阿调去湘南,协助程燏采搞二线防堵,当磨底。

假如天军真的不北上,只是在湘南盘桓,或南下两广打转,大爷也就不会对赛大人上纲上线,只当他前面用力过猛、后面补上就行了。

但是,天军确实北上了,还围了长沙,完全突破了大爷的两扇血肉巨磨,大爷就新账旧账一齐算了!

这就是赛大人的宿命了!

假如大爷调动的徐广缙,沿途补漏,有所作为的话——将天军阻在湖南境内,不窜犯湖北,赛大人也许还有救,罪不至死。

结果,事与愿违,连补漏的徐广缙都搭了进去,赛大人就更加命无可逭了!

说到这,不得不顺带一句,大爷是用了人,不应该用徐广缙,而应该用叶名琛去沿途补漏。

也许,叶名琛的两次广东行动奏凯,不在大爷眼里,认为规模太小,其实不然,后面再看叶名琛的能耐好了……

这也说明,大爷等级森严,循序渐进,是个故作高深的庸才循帝,太过看重一个人的名气品阶。

又也许,太过信任徐大网红的嘴上功夫了!

回到赛大人案子上,赛大人被判了个斩监候以外,还被抄没全部家产,三个儿子也被一律撤职。

当今学人每每论及赛大人的“论大辟,籍其家,三子并褫职”,就觉得大爷太过了。

你想想,赛大人和徐总督都被判了斩监候,都活不过秋天,大爷这心得有多黑,手有多毒?还理学家个屁的呢!

其实,这赛大人也只关了俩月,就释放出狱了,发往直隶,交直隶总督讷尔经额差遣。

也是下不去手!

大爷真的是太仁慈了,色厉内苒,并没有任何好处!

后来,战场更加糜烂,大爷就是说要某某人头,都没人再鸟他了!

他还是大爷额!

所以,赛大人与徐总督这两人就该斩了!

至少,赛大人应该斩了!

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还级别口口声声依法办事呢!

所以,大爷的苦头,还在后头。

尽管,也有人说,这两人倒楣之后,当官已成畏途,既无银子可赚,又还丟命,不是死在长毛手头,就是死在大爷手头。

其实,大爷在镇压长毛过程中,为长毛的事剁过手下谁?

您给我说说,正洗耳恭听呢!

倒是大爷性情急促,好高骛远,大手大脚,把自己给逼到死胡同里了!

这顺带把赛大人的后事给交代了——

发往保定不久,又调京随办巡防,咸丰五年1855,才被遣戍军台,又被开释,命其训练察哈尔蒙古骑兵,成了教头。

咸丰十年1860,赛大人回京,统领左翼巡城事宜,侍郎衔,授正红旗蒙古副都统,以病免除。

最后,还历同治朝,卒于光绪元年,成为五朝元老,享年80岁。

倒是年纪轻轻的咸大爷翘了,咸大爷的儿子也都翘了,孙辈都登基了,要是再养养身,都可以给天朝送终了!

泥马,典型的好人先死,坏人后亡。

大爷自己才可怜巴巴的呢!

帝都各位的荣辱变迁,还不止这赛大人一个,只是直接被重判了而已。

另外,就是咸大爷登基上位以后,倚重的两位大臣的命运,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首先,就是大爷的主心骨、刑部尚书杜受田太师1852年夏天走了,前面已经说过,于此不赘。

爱屋及乌,大爷就提拔杜受田的长子杜翰。

据载,杜翰字继园,道光二十四年进士,选庶吉士,授检讨。1853年降级服阕,补庶子,大爷念师父旧劳,数月间迭擢工部侍郎,命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办理京城巡防事宜。

这杜翰颇具其父风范,勇於任事,甚被信任。

另一个重臣就是,首席军机大臣祁隽藻,至此已经上任三年多,给大爷看什么奏折,讲什么经,都是他的事。

大爷至此对长毛这事伤心上火,不能不说是与祁大军机有密切关系的。

祁大军机,已是贯穿本小说第一第二部的大人物,能为冕大爷父子两代帝王喜爱,实在是不容易。

但别忘了,他与杜受田的经历极其相似,都是长期的学政,上书房、南书房的干活,从政经验浮光掠影,无关痛痒的多,实际治理政务的少!

到1853年底,天朝已是半壁江山了,祁大军机还在那开会念经,就是洗耳恭听的理学家、文章大家咸大爷也无法再端坐于前了!

终于瞅准祁隽藻生病丁忧机会,将他调离了军机处,迅速补上另一人,就是大爷的六弟恭亲王奕訢本人。

其间有个短暂的过渡期,以后再详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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